平放在桌面上的平光镜被失手挥到地上,邵逾白的眼睛因震惊和不可置信而睁大,心脏疯了一样的跳动,撞击的胸疼都跟着发疼。

外面的人仍然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,见车里人没反应,一丝忧虑划过眼角眉梢,他又敲了敲窗户。

司机见邵逾白一直没动作,疑惑道:“老板……?”

“没事。”

邵逾白摇摇头,压下狂跳的心脏,打开车门。

站在车外的余逢春听见车门开启,连忙往后倒退两步,还没看见人就道歉:“真的不好意思,我没注意到你们的车,我可以赔……”

话音渐低,夜晚的末城仍旧灯火通明,只有些许昏黄的阴影洒下,邵逾白长腿点地,迈出车门的时候眼眸微垂,光影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俊美冷淡。

跟计划没关系,余逢春确实有半秒钟说不出话来。

他真的很吃邵逾白的颜。

等邵逾白在他面前站定,余逢春才跟回过神来似的,补上后面半句:“……偿修理。”

一束探究的目光在他周身扫视,余逢春不自觉就再次后退,心跳有些乱。

很难说邵逾白有没有在这片刻的打量中看出什么,总之当余逢春在看他的时候,他已经移开了视线,转而打量自己的损失。

“……”

余逢春刚才那一下是踩实了油门撞上去的,就算是保时捷也被他撞出了个不小的坑。

光洁的车身上骤然出现这么一个丑陋狰狞的坑洞,看着确实触目惊心。

邵逾白打量完车身破损以后,慢悠悠地开口:“……你撞了这一下,车没办法开了。”

开在如此宽敞的马路中央,遭到这种无妄之灾,换做平常人早恼火了,可邵逾白却好像没当回事,只是平淡地讲出自己的损失,把问题摊在余逢春面前。

可正是这样的态度,更让人清楚钱在他眼里不过是数字,损失的时间和精力更值得关注。

余逢春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心虚的笑。

“是的,我真的很抱歉!”

他有些手足无措,但还是露出一抹笑:“您忙吗?不如我请您吃个饭,我们细聊聊?”

听完全程的司机当即笑了,心想难不成追尾也成勾搭手段了?

带着这个念头,司机再去看,果然发现余逢春长得清秀俊俏,衣服很有版型,是修身款,衬出一把细腰,大腿长但又带着点丰腴的意思,正是最漂亮的那种。

美中不足的是脸色有点苍白,像是气血不足,总让人感觉很虚弱。

或许是为自己的提议感到一丝羞涩,余逢春脸上缓缓浮起一层晕红,这下,连唯一的缺憾也没有了。

看着他眼角的红,邵逾白沉默片刻,尔后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见有戏,余逢春连忙道:“我叫江秋!”

江秋?

邵逾白闻言眉毛一拧,时刻关注他神情的余逢春瞬间发现。

他作出很小心的模样问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
邵逾白当然不会说他觉得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人不大匹配,因此面对余逢春的疑问,他只是摇了摇头。

“我是邵逾白。”

余逢春笑了。

“邵先生你好,你想去哪里吃饭?我知道有家湘菜餐馆可以定上位置,味道也不错,也挺清净的,要不我们就去那儿?”

他笑得很漂亮,加上本就仔细打扮过,一笑更是在光下熠熠生辉。

司机不喜欢男人,但那一下子也差点把眼睛看直。

可紧接着,他就想起预约。

“老板,姚医生还在……”等着呢。

话没说完,邵逾白朝他看了一眼,司机瞬间心领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