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逢春站在原地,愣愣地看着众人乱作一团,测心跳的测心跳,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,安晓混在人群里,又哭又叫,泪水淌了满脸。

“逾白!逾白……”

0166:[我真受不了了。]

余逢春还愣着,沉默一会儿后,他问:“安晓不是疗愈师吗?”

照理说应当是具备医学技能的,怎么到目前为止他唯一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大声喊人的名字?

[你问我?]0166反问。

一人一统相顾无言,看着安晓一边抛洒眼泪一边扰乱救援程序,邵逾白躺在地上面无人色,加上安晓的哭声做背景音,好像他已经死了。

五分钟后,救护车来了。

三四个医护人员下车把人抬到担架上带走,安晓也抽抽搭搭地跟着上了车,余逢春悄悄溜出宴会厅,站在树底下看着救护车驶远。

秦泽从一旁的小门走出来:“你干的?”

余逢春:……

他试图为自己辩解:“我什么都没干。”

秦泽仰头喝完杯中香槟,颇为感慨地注视着救护车最后亮起的救援灯。

“我真以为你是要和他再续前缘,”他道,“原来是想杀人灭口。”

余逢春再次为自己辩解:“我真没有!”

“那他为什么会晕过去?”秦泽反问,“有人给他下毒了?”

“也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

“……”

秦泽观察余逢春的表情,发现他挺认真的。

“你挺不一般的。”秦泽说。

“谢谢。”

余逢春坦然接受,说完以后瞥向秦泽,眼尾弧度是带着点锋利的风情。

他只是不经意地斜了一眼,可恰如石子投入潭水,在秦泽心里翻起一圈圈的波澜。

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一句话,打断了秦泽不自主的恍惚动摇。

回过神来,他拧起眉毛。

“现在就走?”

闻言,余逢春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不然呢?人都进医院了,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?”

秦泽噎了一下,心里也很困惑为什么要问这种话。

“走了。”

趁他噎着说不出话的功夫,余逢春把端着的酒杯交回秦泽手里,一摆手,顺着花园里的小路离开。

酒杯只是被拿着装样子,里面的酒一滴都没少。

秦泽晃晃酒杯,看着余逢春愈走愈远的身影。

刚才咽下去的那口酒,似乎蒸腾成了更纯粹的酒意,让他呼吸都带着醉,余逢春的背影也被醉意熏染,看不真切。

等余逢春拐个弯消失不见,秦泽盯着手里的酒杯看了一会儿,嗤笑道:“把我当什么?”

说完,他微转手腕,将酒全部倒进了身旁的花坛里。

宴会厅重新响起轻柔的音乐,一场闹剧过后,众人该如何还是如何。

将两支酒杯一起放在花坛边上,秦泽松松筋骨,缓步踏回鲜艳明亮的欢乐场。

*

*

在回去的路上,余逢春掏出手机,叫了辆出租车。

在等车来的间隙里,余逢春嘱咐0166:“帮我查查邵逾白被送到哪里去了。”

[你要干什么?]0166很警觉,[可别把人整进急救中心。]

“怎么会,”余逢春断然否认,“我就是去看看。”

0166不说话了,一番查询过后,它抛出一个地址。

也正在这个时候,出租车来了。

余逢春上车,把地址原样读给司机听,接着就靠在车门旁边,闭目养神。

[你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