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早便怀有异心,还是之后的某天忽然被策反?

这个答案大概就藏在0166还未勘察结束的资料中。

……

到了卯时,下了一夜的大雨隐隐有减缓之势,余逢春撩开挡在窗前的布帘,看到天边显现的清亮白光。

明处的邵和军只有三两个,暗处藏了不知道有多少,0166检测后给出的答案是,如今的皇宫被围得像铁桶。

半个时辰前,宣旨完毕的陈和回来禀报,说又逮着两个藏在水车里想混出去的。

余逢春照旧让陈和把他们捆起来关好。

此时天光熹微,余逢春熬了一夜却没多少困倦,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看了许久,等衣衫上都沾满雨水的潮气和凉意,才关上窗户,踱步到榻前。

邵逾白还在昏睡中,气色比之前好上一些。

仍旧惨白的脸上,只有一块红痕,隐隐肿起,那是余逢春之前巴掌落地的地方。

盯着那块红痕,手掌自动回忆起那一巴掌带来的些微痛感,余逢春陷入沉思。

这时,脑海里的系统忽然发出叮的一声。

[检索结果出来了。]

余逢春神色一凌,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。

“怎么样?”

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,0166说话的语气都平稳很多,更像一块没有感情的新生系统。

[我将邵和军搜寻到的卫贤的资料与世界内部数据流中进行对比,发现基本没有偏差,但有一点,邵和军遗漏了。]

余逢春问:“什么?”

0166卖了个关子:[你记得多少卫贤的来历?]

余逢春皱眉回忆:“嗯……他是河阳人,生母姓杨,家中祖父母均在,但父亲在他未出世前就死了……”

[在邵和军的档案中,卫贤的父亲不是死了,而是查无此人。]

“什么意思?”

[他是他母亲与人私通生下来的。]

“……”

[而我对比过世界数据流发现,在那个时候,最有可能与他母亲是私通的,是一名士兵,准确的说,是一名军官。]

[而在他出生的十个月前,只有一队军队路过河阳,去北边剿灭流匪。]

余逢春倏地想起什么。

他语气艰难地开口:“你别告诉我,卫贤的亲爹是顾佑。”

[恭喜你,我正想这么说的。]

0166毫无波澜地为他鼓掌。

余逢春天都要塌了,他想过很多种可能,想卫贤是不是有苦衷,或者被人逼迫,却万万没想到卫贤实际上是在为他的亲爹办事。

身子里摇晃两下,余逢春坐回床上。

急喘两声后,他问:“卫贤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[这个数据流也没有体现,需要你自己探索。]0166说,[但我要提醒你一下,你中毒那天,卫贤也在场。]

事实上,余逢春喝的那盏酒,正是卫贤亲手斟满的。

只是他从没想过那个灵巧羞涩的孩子会包藏祸心。

默然许久,余逢春看向躺在床上的邵逾白。

“原来咱俩都是蠢的。”他说。

蠢到两条命都险些折进去,才想明白。

邵逾白无知无觉,任由他骂。

说完这一句,余逢春感觉胸口的气顺畅些,对着头顶房梁轻喊一声:“邵和!”

两道黑影当空落下,直直跪在余逢春面前。

“你们统领呢?”

其中一人答:“统领在外巡视门户,吩咐我等听从余先生。”

余逢春闻言道:“可知卫贤关在哪里了?”

“属下知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