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,只不过,错在领会不了圣意。”
说罢看向白惜时,“掌印是最了解圣上之人,在掌印看来,这罪己诏应当如何修改?”
白惜时听到这倒是有些惊讶,“首辅大人愿意相信于我?”
“有何不可?”李大人摸了把胡须,眼中泛着点点笑意,“各司其位,各骋所长,掌印这些时日的用心,老朽亦看在眼里。”
自白惜时接任以来,朝臣们原先预料的政令不畅之事确实没有发生。
白惜时:“首辅大人若是愿意相信于我,给我一日时间,咱家姑且试上一试。”
李大人这次倒有些意外,“掌印另有合适人选?”
他的本意是白惜时与圣上一同长大,眼下又日日伴于左右,应该是了解皇帝不满意原因的,因而,想要让他指点指点那些翰林学士。
不过白惜时眼下,却更愿意替解衍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。
“但愿不会让大人失望。”
当日傍晚,白惜时离开司礼监,回到了宫外的府邸。
用完晚膳,她便将解衍独自留下一并叫入书房,让他替皇帝代拟这封罪己诏。
白惜时坐于案桌前,望向对面青松一般的男子,“钦天监测算的祈雨之日便是在后天,所以,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。”
虽为罪己诏,但皇帝,当然也是有偏向的。
皇帝自登基以来,算得上勤政,江山社稷、百姓民生经他在位八年来的努力,也均有欣欣向荣之兆,这个时候写罪己诏,是皇帝谦虚,怎可痛批?
何况乎他还是一个好面子,极其爱护自己名声之人。
若是写得太狠,把皇帝批的一无是处,那皇帝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岂不是笑话?
可若是写得太过空泛,均是虚无之言,皇帝亦觉得心思不诚,不够凸显他是一名实干之君。
因而在白惜时看来,想要写好这篇文章,就要设身处地站在皇帝的角度去写。
可以写问题,但更要写原因,这些问题的存在不是因为皇帝无能,不够辛勤,而是因为积弊已久,皇帝已经认识到了症结所在,并愿意为此付诸行动,积极解决。
这是一篇要向普罗大众公开之文,亦是一篇笼络温暖民心之文,中心思想,罪不在朕,但朕亦愿意赴汤蹈火,为天下除积弊,开先河。
白惜时能够理解皇帝,但皇帝同时偏好骈文,对辞藻对仗要求极高,她写不出那样工整严密的语句,但她知道,解衍一定能够达到皇帝的标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