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1 / 2)

观察着白惜时的脸色,解衍问道:“厂督认下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有事吗?”

白惜时看了眼男子,一摇头,“罚俸半年。”

闻言点头,解衍掀开车帘,让白惜时先行上车,看来皇帝心中有数,并没有一味迁怒厂督。

待白惜时坐定,解衍跟着走了上来,只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坐在惯常的位置之上,而是离白惜时较近,坐在了半臂之隔的侧面。

白惜时不明所以,转眸望他。

“厂督在方才救人的时候手背也受了伤,属下去取了些药膏过来。”

说着,解衍将手中的瓷瓶转了过来,继而向白惜时一伸手,那意思很明显,是要让白惜时将手交给他,他来帮她上药。

跟随着男子的视线,白惜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确实有几处细小的伤口,方才事多繁杂根本没时间注意,这个时候经他提醒,才觉出了几分不明显的疼痛。

他还是那么细心。

白惜时看着解衍朝自己伸来的手,骨节分明、修长干净,这原先是一双握笔的手,现在,亦可以用来握剑。

文武双全,很好。

但,二人握着手上药这样的举动在白惜时看来,有些过于亲密了。

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,白惜时莫名又想起今早那冒着热气的一笼煎包,继而一抬臂,绕过那只手,取回了解衍方才搁在身侧的瓷瓶,“我自己来。”

男子的手停在半空。

白惜时装作没看见,打开瓶塞,一边自己涂抹着药膏,一边与解衍又说了些朝堂之事。

待涂抹完毕,她将瓶子还了回去。男子捏着手中还泛着温热的瓷瓶,眼睫低垂,待到再抬起眼,他已经重新起身,坐回了马车当中原本属于他的位置。

没有再离白惜时,那样近。

解衍何其聪明,白惜时一个简单的举动,他就已经领会到了她的未尽之意。

马车之内,除了车轱辘的转动之声,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在这长久的沉默里,白惜时又看了解衍一眼。

是,现在她与解衍相处的是很默契,但魏廷川说的对,解衍不是她东厂下面一个随意使唤的小太监,不可能永远屈居人下。

而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,二人形影不离带来的结果,是她连早上出门发现人不在院子外站着,都会觉得有些不习惯。

可解衍终究也是要离开的。

等他离开之后呢?自己又会不会觉得难以适应?

有了魏廷川之鉴,她合该更加警醒。

李开仁的事情后续被妥善解决,虽他人还处于昏迷之中,但在皇帝的恩准下,白惜时与吏部侍郎一起去了趟李府之后,李府之人很快转变了态度,表示不再追究。

本来李府各房心就不齐,府中很多人也都不赞同李开仁的做法,担心如此冒失阻拦,会遭到皇帝厌弃。

世家大族,利益第一,李开仁的仕途一眼到头,李府也明眼可见的走上了下坡路,但族中的孙辈里倒有一个还算出色,隐隐能看出几分他祖父的风采。

此人年纪尚轻,正在外派做县令,经此一事,吏部特许将他调任回京,于大理寺任职。

虽是平调,但职位不同,权力前景亦不同,往后自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
李府之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,连那庄子也当场愿意相让出来。

待处置完李开仁之事,白惜时稍稍松下口气,眼看接近晌午,皇帝亦有午休的习惯,她便吩咐车夫先行回府,待吃完饭后再去宫中复命。

府中之人见白惜时回来均很高兴,孟姑姑忙吩咐后厨多备些菜,只不在途径前院之时,遇见刚好也从外头办事回来的解衍。

男子显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