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有那一口报仇的气在,她早就对这个世界再无牵念了。
白惜时听完,静立良久,不知如何宽慰。
当年魏廷川被充军,她尚且痛苦煎熬,眼前女子遇到的比她要难耐百倍,夫君惨死面前,她却要时常被强迫着与仇人同床共枕。
何其残忍。
听她字字泣血,白惜时在离开之前,嘱咐了她一句话,“若是想要报仇,在飞鹰来的时候,想办法召见我。”
夫人闻言,郑重点了点头。
回去之后没有等多久,第二日上午,便又有人找到白惜时,请她为夫人做菜。
白惜时知道,时机到了。
做菜的间隙,她托那好说话的婆子又给滕烈带了句话,这话很简单,问他的是,“今日午时可回柴房?”
二人约定好,如若分开,但凡带了时间之词,便是行动的具体时机。
又等了片刻,在那菜肴送过去的半个时辰后,飞鹰身边的山匪果然前来召唤,说是夫人感念他家乡菜做的好,叫他过去问话。
只是没想到这群山匪的防范意识很强,在白惜时踏入主屋之前,连她头上的那根稍显尖锐的发簪都被要求取下,继而扔了一根破布条供她束发。
啧,白惜时有些遗憾地想,称手的刺杀之器没了。
在那山匪的带领下,白惜时于飞鹰与夫人面前站定,目光轻扫,瞥见了飞鹰面前那一口脸大的海碗。
里头的饺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。
夫人中规中矩问了白惜时几个菜肴方面的问题,又当着飞鹰的面夸了他的手艺,只她可能实在不是个话多之人,几句之后,便有要无话可说的迹象。
若是再强行找些话题,也会引起飞鹰生疑。
白惜时暗暗找寻着下手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