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盛看着渗出来的血迹有些紧张,“厂督,可要替您去请御医?”
“这点小伤无碍。”白惜时按住腹部,抬腿踏上马车,“送我回府。”
白惜时回府的时候,得知厂督受伤,孟姑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,将人扶进屋内继而房门一关,所有人都被挡在了外头。
解衍同步赶到,看了眼紧闭的红漆木门,停住脚步,转而询问元盛今日经过。
褪下外袍和金丝软甲,再掀开被染红的中衣,一道一指余长的伤口便暴露出来,孟姑姑细细查看了一番,拿起旁边已经备好的酒瓶。
“还好没有毒,我先用烧刀子将伤口清洗一遍,厂督忍着点。”
“嗯。”
火辣刺激的酒水流过腹部,算是古代朴素的消毒方法,白惜时咬着牙关,待伤口处理完毕,额头和后背已起了一层薄汗。
孟姑姑一边包扎一边看着此刻隐忍的白惜时,“要不,还是不做什么东厂厂督了,那么危险,原先在司礼监就比现在太平多了。”
白惜时看着腰腹间那多出的那一圈白布,“这事姑姑和我说了都不算。”
皇帝的旨意,谁又可违抗?
况且东厂比在宫中自由,白惜时并不排斥。
孟姑姑其实也明白此中道理,叹了口气,转而又担心道:“那究竟是谁想要害厂督?”
“我心里有数,姑姑不必忧心。”
想要害她的人,无非两种,一种是报复,一种则是看她近来风头正盛,觉出了威胁。前一种短时间内未必能安排的如此精妙得当,因而,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。
果然,第二日千闵便查出了结果,这次刺杀出自御马监的手笔。
御马监掌印太监,王焕全。
千闵:“厂督,是否现在就给御马监点颜色看看?不然还当我东厂是吃素的!”
白惜时沉吟片刻,一摇头,“暂且按兵不动,盯紧王焕全,细查!”
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,不知是不是自己思虑过重,白惜时隐隐觉得与冉回人或是定国公有关,因而,不宜过早行动。
“你可知,锦衣卫那边是否传回消息?”白惜时问千闵。
千闵:“听闻三日前来过一次信,一切正常。”
正常便好。
白惜时因为受伤,被孟姑姑劝在家中休养了几日,不过这几日她过得并不安生,躲过了刺杀,外头弹劾她的折子又开始满天飞,说她飞扬乖张、党同伐异,掌印张茂林像是生怕她不知道,还命小太监誊抄了几份,给白惜时送来了府中。
临走时小太监又替掌印送给她了一本书《合纵连横论》。
……
这是让她多拉拢收买人心,别把人得罪光了。
张茂林年事已高,掌印之位人人眼红,秉笔、西厂、御马监均虎视眈眈,白惜时是其中资历最浅的一个,却最得皇帝信任。
如此怎能不招人嫉恨?毕竟拉下他,其他三人就多一份上位的可能。
此次弹劾,估计就是某位联合朝臣,给她来的一次集中打压。
坐在书房中看着弹劾自己的折子,白惜时越看伤口越疼,这些朝臣骂人就骂人,偏生指桑骂槐、含沙射影,有什么话不直说,拐歪磨脚的给她加一通莫须有的罪名,看着便让人来气。
将折子合上随手扔在桌角,白惜时兀自捂住伤口闭了闭眼,待气闷消散了些,复又将折子捡回来,转头吩咐家厮,“叫解衍过来。”
没做过的事她自然不会认,为免皇帝误会,他还得尽快呈上一份释情的折子。
不过白惜时不准备自己写,对付这种酸腐之人,就得让懂行的去对付。
解衍没过多时便到了书房,白惜时一见他,将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