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惜时当下没多想,只当是烘托气氛,便顺势回了一句,“成亲后该唤你什么?夫君?”
然而她说完这一句“夫君”后,解衍便骤然停住了,是动作和表情的双双停住,愣在当场,很快白惜时便感觉到了什么……抬起头,忍着往被子里看一眼的冲动,与男子四目相对。
有一种……猪八戒吃人参果的仓促感。
不过没想到今日可以这么早睡,还挺让人惊喜的。
解衍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白惜时的一句称呼而瞬间“失守”,先前还翻涌的心潮很快被一股耻辱感取代。
白惜时看出来了,并难得善解人意一回,替他找补,“没关系,你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。”
哪晓得解衍听完表情越发难看,咬牙答道:“我不累。”
白惜时:“嗯,你不累,主要是我累了,站了半天真的好累。”
说着她便假装打了个哈欠,又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子,“快去沐浴,沐浴完了回来睡觉。”
说罢便率先掀被子去了盥室,连找补的机会都没给解衍留。
这一夜,解衍异常沉默,还一直用背对着白惜时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白惜时觉得多少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,毕竟只用了往常十分之一的时间。
男人有时候心理上也挺脆弱的,因此白惜时决定不打扰他,给他一些空间,自己很快陷入了梦乡。
不过在第二日清早,她还是于睡眼惺忪中被人抱住,继而大动干戈了一场。
出门的时候,白惜时眸中的水汽尚未完全消散,而男子则带着终于得以自证的神清气爽,双双上朝去了。
那日宫宴之后,魏廷川与俞家的婚事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。
几日后的一次早朝,天子竟一反常态出现在了大殿之内。继而魏廷川的一本奏章很快让白惜时意识到了那日二人的谈话内容。
魏廷川从百官中出列,奏请立皇长子启祥为太子,入住东宫。
这本来是一件朝臣默认之事,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,不立他当太子还能立谁当太子?
但此事别人提是一回事,由魏廷川提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,皇帝想要达到的目的应当是太子是魏廷川请立的,即便日后想反,亦师出无名。
当然,这还只是第一步,天子在准了魏廷川的奏请之后,很快又宣布将他由西北调往西南边陲,这实际上也是在变相削弱魏廷川的兵权,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的旧部一直都在西北,到了南面,等于一切从头再来。
宣完这一旨意后,魏廷川领旨谢恩,面上未现分毫意外,可见之前早已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。
实际上,皇帝与魏廷川在寝殿之内确实达成了一定共识。
天子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如若幼子登基,必有不少蠢蠢欲动之人觊觎皇位。而魏廷川在皇族宗室之中有威名,如若由魏廷川请立太子,便可起到震慑作用,叫其他人亦不敢轻举妄动。
这是他思量权衡多日的决定,他是想要魏廷川坐镇做太子的后盾。
但与此同时,魏廷川手中的军权又不可过大,必须时一定要有人能够制衡他,因此天子又将人从西北调往西南。
至于婚事,他们没有提前商议过,天子亦想用这种突然之事去试探魏廷川的诚心,但凡他露出一丁点的反意,他亦不会手下留情。
不过眼下看来,魏廷川都接受了。
最后,天子连刘易的官职都一并做了调整,以关怀刘爱卿腿脚不便为由将其从兵部尚书调任礼部尚书。
即便婚事取消,皇帝仍旧没能够完全放下戒心。
这一日的早朝持续的比往日都要久,待给幼子日后继位做好准备,天子回去后似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