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之事。
寝殿之内,龙涎香混杂着药味充斥鼻尖,天子靠坐于于床头,在宫女的伺候下喝完两碗浓浓的汤汁,闭目休憩了片刻后才重新睁开眼,抬手挥退众人,天子看向寝塌边始终垂首而立之人。
“说罢。”他的声音透着乏,亦带着薄怒。
身为天子,绝不喜欢有任何人忤逆自己的决定。
白惜时闻言什么都没说,一掀衣摆、双膝跪地,一副任由天子责罚之态。
天子看她这副样子神色越发不好,“你是哑巴了吗?”
白惜时:“奴才……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天子听得不耐烦,直接问出了口,“你有龙阳之好?”
白惜时依旧低头,不说话。在这对主仆之间,白惜时的沉默往往就代表着默认。
天子见状眉头拧得更紧,“解衍也是?”
白惜时听到这,抬头望了皇帝一眼。
这一眼,已经叫皇帝完完全全看清楚了白惜时的未尽之意。
“好得很,好得很!朕的臣子与朕的内侍在朕的眼皮底下……”天子面容严厉,拍了把床板,“成何体统!”
“难怪当初怡妃托朕将扶疏那宫女指给你,你怎么都不肯收,却原来……”
天子显然不大能接受这般癖好,语速说得快了竟直接咳嗽起来,白惜时见状连忙起身,伸手一下一下帮他顺着后背,“奴才罪该万死,圣上您千万别动气,小心龙体。”
闻言又睨向此刻装乖卖好的白惜时,天子抬手将人拨开。
但拨开了,白惜时又回来,待天子咳得没那么厉害了,她想了想,还是低头谢恩道:“奴才谢圣上方才成全。”
“住口!朕听不得这些。”
身体不适其实懒得再于这些细枝末节上劳神,天子气发完后越发精神恹恹,还能怎么办?还能因为这种事把掌印免了?
思及此又一瞥了白惜时,天子烦躁地挥了挥手,“你给朕出去,罚半年俸银,换个顺眼的进来伺候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