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白惜时看来只是略一权衡之后的“可以”,但在滕烈听来,却似是足以消融冰雪的一捧热泉,发紧的指节放松下来,男子眉宇随之舒展。
“倒是忘了,定好了启程前还要再去趟兵部,今日怕是来不及。”
又看了眼屏风之后的暖阁,滕烈:“下次罢,眼下寒冬已过大半,替祖母修缮亦需开春,等到从辽东回来不迟。”
无意去打扰涉足白惜时的私人禁地,滕烈想要的,自始至终不过白惜时的一个答案。
眼下答案已经得到,他便不会再叫她为难。
男子走后,白惜时趁着下午的时间将司礼监的一应事宜交待妥善,她不信任周子良,自然要将一些重要事务交给了汤序和一位随堂太监打理,并提醒如遇大事,可通过东厂传书信与她。
汤序等人走后,白惜时又招来江小锁与赵岳,对两位小徒弟嘱咐一番,直言有拿不准的情况不要贸然做决定,可以找元盛、汤序帮忙,并提到若是端静长公主有困难,记得能力范围内及时帮衬。
待该交代的都交代完,也到了晚膳时间,用完饭后没过一会,解衍亦从御前回到了司礼监。
只不过知晓白惜时要远赴辽东,解衍胸腔中总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,因此言语也越发少了起来。
白惜时还在翻看随行物件,查找有无遗漏,想到那几样“重要”的隐私之物,瞥了眼身旁的男子,见他正沉浸在一种名为“忧郁”的情绪中,便没打扰他的沉浸式忧郁,不动声色走进了卧房。
搬了把椅子正欲踩在上头,不想一回头男子已然跟了进来,见白惜时是要去柜子最上方拿东西,遂拦了下来,“掌印不用这般麻烦,我去拿便是。”
解衍身量够高,若是踮脚再一伸手,确实可以够到最上层的物件。
然而白惜时老脸一红,执意要自己爬凳子,“咱家自己来。”
她平日里就藏在最里头,以免旁人容易发现。
看白惜时坚持,解衍没再阻拦,不过果断舍弃了椅凳,似是也舍弃了一直以来的克制,他竟就这样直接将白惜时抱了起来。
抱高了,让她去拿上头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