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兄就这么走了?”
董飞摆出一副很懂解衍的架势,“解兄此人,事业之心颇重,其他的么……不开窍。”
“不开窍吗?我感觉他对掌印挺开窍的。”
董飞闻言慨叹一声,“你不知道,掌印管他管得颇严,连平日里吃什么收什么都管,估计这样是被长期训诫出来的结果。”
……
而此刻阁楼上临窗而立的男子亦看到方才一幕,尤其是白惜时将手伸出去的刹那,别人未能察觉,但他却一眼看清了其中的亲密信任。
滕烈薄唇一抿,眼底似有错杂的情绪翻涌。
喜宴正式开始之际,尹良一身大红色的喜袍,眼角眉梢亦尽是喜气,新郎官人缘好,敬酒之人也颇多,几番来回之下便觉不胜酒力,有那几个好事的却笑闹着不打算放过他,今日不将他灌醉不肯罢休。
滕烈与尹良虽一冷一热,却是从小到大的至交,这个时候男子便承担了为新郎挡酒的职责,不过滕烈一出现,那些人便不敢太过造次,敬酒的频率亦有所收敛,但今日的指挥使却一反常态,即便仍是那副肃然之态,却对递过的酒水来者不拒,时间一长,竟喝的比新郎官还要多。
酒席过半,白惜时中途离席净手,想着回来后便找个借口告辞,她对喜宴实则没什么兴趣,连个新娘子的正脸都没见着,入眼的皆是各桌男子推杯换盏,实在无趣的要命。
更何况他心中还计较着祈王与定国公之事。
从袖中拿出一方巾帕,白惜时一边擦手一边往回走,片刻之后看见不远处有人正扶着一棵大树干呕,估摸着又是哪个醉鬼喝多了,白惜时没准备管,计划着今日好不容易出宫,正好可早些回府歇下。
不过在越过那“酒鬼”之时,又莫名觉得身形眼熟,白惜时侧眸一看,顿时诧异的唤了一声,“滕烈?”
听见白惜时的声音,男子扶树的手一动,连干呕之声都跟着断断续续停了下来。
不过男子并没有回头,整个人似是也有些发懵发僵。
此刻已经绕到树的另一面,白惜时望着明显喝多了的锦衣卫指挥使,牵起嘴角强笑了一声,“还真是你。”
白惜时其实在酒席上就注意到了今日将酒当白水喝的滕烈,想着这人果真仗义,为了人家尹良今夜能顺利洞房花烛,挺能牺牲自我的。
在白惜时的注视下,滕烈这个时候也已直起身,略微狼狈的用手背抹了下唇角,半是清明半是浑浊的看向突然出现之人。
实在是没见过滕烈这副模样,白惜时一时有些难以理解,“指挥使,今日是尹同知成亲还是你成亲?喝的比人家新郎官都欢,不知道咱家还以为参加的是你的喜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