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(2 / 2)

想到被那女子袭击之下侧脸碰上廊柱,当时确实有一股黏腻之感,好似是未干的油漆。

伸手按照对方所指在皮肤上用力擦了一下,白惜时看向男子仍未移开的目光,“还有?”

滕烈一点头,“有。”

闻言又用力蹭了蹭,白惜时再次看向滕烈确认。

这一回,滕烈盯着那处仍未被完全擦掉的漆红看了片刻,没再点头或者摇头,而是鬼使神差的盯着瓷白肤色下突兀的红点,垂首,尝试着伸出手,用拇指指腹帮他将上头剩下的最后一些印迹抹去。

当对方手指倏然伸来之际,白惜时本能的想要回避,不过转念一想又似乎太过大惊小怪,同是男子的情况下此行不过举手之劳,因而便又顿了顿,不过就是这一顿的功夫,滕烈已经重新将手收了回去。

男子面容仍旧冷肃无波,“好了。”

见他一直是这副寒潭般的模样,白惜时便更没往心里去,“有劳指挥使。”

此人偶尔还挺热心。

然而就在白惜时开口说话的同时,一声“掌印”亦从前端传来,白惜时闻声望过去,便见身姿挺拔的男子立于街道对面,臂弯中还着挂着一件披风,正越过川流不息的人群,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。

靠近,停步,继而将手中的披风往白惜时身上一展,解衍面色如常,只不经意往那被擦红的左颊上多看了一眼,继而才转身,笑看了一眼滕烈,“指挥使,先行一步。”

第62章 第62章

解衍值完夜,回到府中一觉睡醒已是接近午时,记起东厂今日的捉捕行动,又听孟姑姑念叨着变天降温,解衍出门的时候便多带了一件披风,预备去看看眼下白惜时那边情势如何,可有需要帮忙之处。

刚到张府对面,便看两名嫌犯被五花大绑押了出来,弓箭手亦在有序列队撤离,知晓此行应当还算顺利,解衍放下心的同时,抬眼间恰发现白惜时与滕烈一起并肩走了出来。

然后,就是滕烈伸手,帮白惜时抹去颊边的红漆……

回程的马车当中,白惜时、解衍相顾无言,二人近来还是不冷不热,白惜时早出晚归,唯一碰面的机会便是解衍白日御前当值,不过天子眼皮底下基本也是各忙各的,没什么功夫搭腔说话。

白惜时依旧在回避解衍。

不过今日见他夜间当值应当还没睡好,眼下泛着青色便拿着披风来找自己,多少有些动容,因而很是好脾气看了对方一眼。

左右途中无事,说两句话亦不是不行。

然而当白惜时望了过去,解衍目光虽也望向自己这边,但眼神定于左侧一点,看样子正在想着什么出神。

单指拨开车帘,白惜时改为暼向窗外,他不开口便罢。

不过这一动,男子很快回神,继而声音便从后头传来,“掌印衣衫已湿,不宜吹风。”

白惜时继续暼着窗外,权当没有听见。

解衍顿了片刻,换了个说法,“孟姑姑嘱咐,天气转凉,让属下时刻提醒掌印莫要吹风受寒。”

这回手指终于从车帘上收了回来,坐直身子,白惜时问得看似漫不经心,“孟姑姑让你给咱家送的衣服?”

不是解衍要送?

本想否认,但略一思索,鉴于白惜时近来对自己的排斥回避,解衍一点头,改口回了句“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