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我家长的联系方式。我如实地告诉她,那两个我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。

她拨过去,一个电话不通,一个电话空号。

老师被我气坏了:“你家没来大人,作弊的事就不算处理,你也不准回来上学。有谁在你们家能管事的?我不信了,没有一个大人能管管你?你作弊的事,必须让他们知道!”

是啊。我也这么想着:哪怕有一个人来找我,管管我……

哪怕有一个人,都好。

学校的大家用嘲笑的视线,驱逐了我。

我再也没有脸面坐在教室,于是溜出了学校。

溜回,我堆满垃圾的家,溜到,不跟我说话的亲人身边。我严严实实地关上门,才感到安全。

就这样呆了一个月。

某天,奶奶瘦干干的手掌变得冰凉,我固执地把它放在我的头顶。

奶奶的手无力地垂下,我一遍一遍地喊她。

她的眼眶凹陷着,身体散发腐烂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