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凛放下心,笑回:“劳姑娘转述,请长公主放心,我与阿窈说几句话就可。”

翌日,嫩绿枝叶被夜雨飘打,清晨起来地面湿漉漉,晶莹水洼顺着不堪重负的叶片滴落。

苏窈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,起来时脸颊红润。

她喝了药便在房内写信,前日惊世骇俗的对话言犹在耳,听盛华说魏京极被禁足了,有半月不能出东宫,这恰巧给了她机会,她与段凛的婚事该早早定下才是,最好就在魏京极被禁足的这半月,免得生出变数。

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,苏窈踟蹰许久,将服侍的侍女都打发走了,才开始斟酌字词,准备催一催。

雪白的信纸如雪凝就,她的手腕放在一旁,却比信纸还莹白。

她思忖片刻,落笔。

写的正入神,苏窈没留意门被推开,等她察觉到有人进来时,人已经离她很近,可她也没看一眼,以为是白露,道:“不是让你去和庄子里的厨娘学学做桂花酿么,怎么就回来了?”

脚步声在月洞门前停顿片刻,她余光瞥见一双黑色长靴,包裹住男人流畅笔直的小腿线条。

苏窈一惊,连忙转头,蘸了墨水的笔还拿在手上,一抖,墨色在她胸口晕染开来。

魏京极撩起帘子进来,高大的个子瞬间让整个房间变得逼仄,他视线在她身前短暂停留一下,平淡移开。

“早。”

这句话一出口,他眼看着少女的脸色由红转白,一会儿一个样,霎是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