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内栽种着大片牡丹的花圃里,青草味与花香交织,早早便有了雨后清新的味道。
她趴在窗户上,闭上眼。
不一会,耳边传来“叩叩”声。
苏窈稍稍抬起眼皮,见是苏闲,神情难掩愧色:“对不住啊三哥,方才害的爹娘误会你。”
“这么点事儿,还值得你和我道歉?”苏闲满不在乎地笑道:“小九看看,哥哥给你带了什么来?”
她低头,瞧到了瓷白的瓶身,平静的眼里起了微澜。
“酒?”
苏闲打了个响指,“没错,怎么样,哥哥对你好不好,看你想喝,我第一时间就给你偷来了。”
苏窈一语道破:“你偷听我和爹娘说话。”
苏闲干笑了几声,巴巴把酒放她窗台上。
“我这不是关心你么?”
哭成那样,他怎么放心走,爹娘心疼,他也心疼啊。
“罢了,原谅你。”
苏窈隐约觉得酒身熟悉,把酒壶转过来,讶然道:“桃花酿?”
“对。”
桃花酿是爹爹亲自去和一位酿酒大师讨来的珍藏,太子哥哥来了,他也只舍拿两壶出来。
而且酒性颇烈,酒性不好的人,喝几小杯就能醉上一天。
“没被人瞧见吧?小心爹爹罚你。”苏窈有些不敢喝了,她爹罚起人来可毫不手软,从来都是上军棍的。
苏闲笑了,“你以为,我是怎么偷到的桃花酿?那可是父亲的宝贝,哪那么轻易到手。”
苏窈反应了几个瞬息,怔怔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。
一时心里暖融融的,鼻尖和眼里都发酸。
苏闲赶紧:“不哭不哭,美酒当前还哭什么,这一壶已经够多了,你尝个味,不能贪多,不然第二日头疼,记住没?”
苏窈点头:“三哥,你真好。”
“又说傻话,哥哥不对你好对谁好,只要三哥我在这世上活一天,就会将你好好护上一天,关于……”
苏闲本想说,她喜欢太子之事,他来想法子。
转念一想,爹都犯难的事,他未必就能让她得偿所愿,话头便止住,沉顿片刻,他道:
“行了,你慢着点喝,我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苏窈目送了苏闲一会儿,才回屋,拿来茶杯,就趴在窗台上一小杯一小杯的喝酒。
本想浅尝辄止,可喝到最后也忘了。
半个时辰后,酒壶彻底空了。
她也醉迷糊了。
看着烛光顺着窗棂往外延展,堪堪没入黑暗的地方,居然出现了一双玄色长靴,包裹着修长的双腿。
高挑的少年立在檐下,因还未行冠礼,墨发扎成长长的马尾,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。
苏窈笑了:“太子哥哥,你来啦。”
“快进屋里来,外头、外头好大的雨。”
魏京极犹豫了一会儿,最终,迈开腿进了屋。
一进屋,一股独特的酒香便无孔不入地钻入鼻中。
紧接着,被清淡雅香覆着的少女便将他撞到了墙上。
魏京极闷哼了一声,风将门吹合,窗扉投下阴影,将他与苏窈的半边身体都笼罩进去。
苏窈埋在他怀里,哼哼唧唧的往他胸膛蹭。
还是梦里好,梦里的太子哥哥真听她的话。
“怎么喝酒了?”
声音也好听,像一把小钩子,清清冷冷的,带点哑意,听得人心痒。
苏窈抓紧他的袖子,委屈一下就上来了:“太子哥哥!”
“嗯,我在。”
“我的、我的心、上、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