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窈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。
心里补充道,苏窈啊苏窈,你对太子哥哥的心思怎么能龌龊到这一步?
他把你当自己的亲妹妹,你怎可这样亵渎他?
心跳声越来越响。
快将朱檐之下,哗哗的水流声都掩盖过去。
魏京极偏头,与她视线相对。
苏窈从前面对他时,便总有几分不自在,理清自己对他的情愫后,又与他意外有了肌肤之亲,更慌的不知所措。
身体僵硬的像石块。
面上露怯,止步不前。
幸而苏闲打了头阵,他从苏窈身边走过,将酒颠了颠,朝亭中人笑道:
“殿下久等,这桃花酿我父亲珍藏已久,母亲找出来倒费了一番功夫。”
“无妨。”
少年的声音清越,音色天生偏低,不带情绪时便有些冷淡。
苏闲又道:“这美酒有了,殿下可要来些下酒小菜?我们吃完再对弈也未尝不可。”
魏京极道:“孤还不饿。”
苏闲应了声,爽快地过去倒酒,边倒酒边慢悠悠道:“小九,过来叫人。”
苏窈:“……”
说来,她之所以能被魏京极认作义妹,她三哥功不可没。
三哥早过了而立之年,放眼任何一个世家大族,这样的年纪都该已经有了家室。
可三哥迟迟未曾娶妻,父亲母亲也并不着急。
苏窈从前奇怪,为何那些媒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与三哥说亲,就连大哥未成婚前,催着他成婚的母亲,也并不急着三哥的婚事。
后来方知,三哥早有了心仪之人。
那便是太子哥哥的姑母,长公主魏婉。
若是其他贵女,三哥随时可登门提亲,但尚公主,便意味着断送仕途。
要是三哥是文官也罢,依苏窈对他的了解,他并非贪恋权势之人,极有可能乐颠颠地就尚公主去。
可他偏偏是武将。
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,三哥身后有太多跟随他的将士,曾与他抛头颅洒热血,生死置之度外,轻易割舍不得。
其中千百缘故,有情.人不得眷属。
也正因如此,三哥时常带她去长公主府中做客。
魏京极视长公主为至亲,比之圣人尤甚。
一来二去,她与魏京极也逐渐相熟,她家里有许多和他年纪相仿的哥哥,便也唤他做哥哥。
谁来也纠正不过来。
后来得了圣人的首肯,长公主便让她认魏京极做义兄。
苏闲等了一会儿,没等着苏窈喊人,正起疑窦时,苏窈适时开口,小心翼翼道:“太子哥哥。”
魏京极神色如常,接过对面男人递过来的酒杯,轻嗯了一声。
苏窈摸不准他的态度,又忐忑起来。
苏闲怪道:“你今日是怎么了?莫不是魂掉那小子那,还没收回来?”
一道视线随他的话,几番轻折,落在了苏窈身上。
苏窈咽了下口水,赶紧走到了苏闲身后,假装淡定地拍了下他的背,语速却快了不少,像是着急解释什么:
“什么魂掉了,三哥你怎么尽胡说?”
“我可从来不胡说,你这阵子天天往莫将军府上跑,当我死的?”
苏闲并不把魏京极当外人,况且魏京极也素来将苏窈当自己的妹妹对待。
有时比他们几个亲哥都周全些,这些话他说得,他也听得。
这事猝不及防被提起,苏窈心虚的不行,这时苏闲又道:
“不过你死了这心吧,莫羡嘉那小子不适合你,我是绝对不会点头的。”
“我没有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