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直接问,多?半也只问不出什么,到最后?变成自己胡乱猜测。

魏京极似乎并不打算问什么,面色如常的坐在了苏窈旁边。

寻常看戏,男女需得分席,可?这是?在苏窈自己的府上,便无这许多?规矩。

姿态袅娜的侍女们上了茶水,点?心,退到座位旁等着吩咐。

苏窈在魏京极在她身侧坐下的那一瞬,眼底的情绪便完全?敛住,纤长的卷睫掩去心思。

就算他听到了又如何呢。

从她离开京城那一日起,便默认了会有这样的情形,国不可?一日无君,后?宫亦会有主。

并不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有所改变。

苏窈真正有些不自在的是?,在看到魏京极突然出现的那一刻,她心里冒出一种类似于心虚的情绪。

这并不是?好兆头。

好戏登场,优伶逐个上台,露天飞檐下,深厚老道?的唱腔在园子?里回响,胡琴激昂,长笛悠扬。

台下戴金着锦,贵不可?言的年轻人里,只有慕茹安在认真听戏。

师明镜在魏京极来后?不久便又出现,十分果断的坐在他身边,“殿下,我方才叫你你怎么都不理我?”

魏京极正低头选戏,表情很淡。

“梁远。”

梁远从旁边过?来,会意点?头,朝师明镜道?:“师姑娘,劳您起身。”

师明镜看上去有一丝不情愿,可?还是?起身了,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。

如此一来,从左往右便依次坐着师明镜、梁远、魏京极,魏京极右手边则坐着苏窈,苏窈身边则是?慕茹安。

台上演的是?《汉宫秋》,这一场戏苏窈已听了不下十遍。

正有人唱着

“四时雨露匀,万里江山秀。忠臣皆有用?,高枕已无忧。守着那皓齿星眸,争忍的虚白?昼……”

师明镜的声音却自左边轻声响起,“殿下,昨日.你说你生辰快到了,是?什么时候?”

没有回应。

过?了一会儿,她锲而不舍道?:

“我能送你生辰礼吗?”

“殿下,你想要什么生辰礼,可?能与?我也说说?”

“殿下……”

魏京极冷道?:“不必。”

师明镜见他搭理她了,喜滋滋便想继续问,青年却道?:

“再说就滚。”

师明镜闭上了嘴,没好气?地把自己往椅上一靠。

苏窈耳边终于安静了。

戏也演过?了精彩一段,她看着台上的人舞袖,竟回忆不起这是?哪个情节。

《汉宫秋》唱完后?,几人又各自另点?了戏,师明镜安静了许久,趁着点?戏时人声窸窣,她路过?魏京极,看着坐在椅上矜贵冷淡的男人,眼里有某种志在必得。

“你不说我也会弄清楚你的生辰是?何时的。”

“我会送你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生辰礼!”

魏京极看她一眼,眼神?微冷。

师明镜不以为意地回他一个笑,心满意足的收回眼神?。

她说话时挑的是?送点?戏册子?的空隙,边往台上走,边同魏京极说话,因此,说这一句时,恰巧对着苏窈。

苏窈此前从未见过?像师明镜一样的女子?,京城里胆大的女子?不少?,却没有几个人敢往魏京极身旁凑的,便是?盛华姐姐也是?如此。

也许是?师明镜虽是?太傅嫡女,却极少?去京城,骨子?里便没有对天家的畏惧,又在江湖里行走,故而面对魏京极也能这般恣意不拘。

苏窈抬起茶喝了一口,放下后?偏头问:“你还没说想要我送什么生辰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