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玦带着宛宁转身,身后姜至忽然低声喊道:“宛宁,你当真不?愿去?”

宛宁意外回头,又看到了姜至冷硬之下可怜的模样。

他?尖锐而认真道:“宛宁,你只?是国公府的客人?,你没必要?听他?的,他?也没有资格规定你要?做什么,你迟早是要?离开国公府的,你不?可能在国公府住一辈子!”

谢玦看向他?,极冷极沉:“谁说她不?能住一辈子?”

姜至狠狠一怔,宛宁星眸一闪,抬眼?看向他?,尚在愣怔之际,谢玦已经带着她离开。

谢玦极其沉默,只?一个劲地拉着宛宁往前走,宛宁个子玲珑,不?及他?腿长,被拉着跟在身后娇喘吁吁,她满脑子混乱,只?有谢玦那句突如其来的话,暗自揣测他?的意思,可最后,只?觉得他?不?过是在跟姜至较劲。

是的,他?位高权重,从未有人?敢挑衅他?的权威,或者姜至是头一个,还是个愣头小子,所以他?怒了。

宛宁拼命站住脚,不?想被他?带着走:“我不?走了!我走不?动了!”她赌气似的用另一只?手去推他?。

谢玦停下了脚步,转头是满脸的沉怒:“你既当我是长辈,长辈的话为何不?听?”

他?望着她,眼?中?似是闪过一抹嘲讽,有意无意地探究她。

现在的宛宁不?知怎么回事,比刚来国公府时,竟敢跟他?唱反调:“我爹爹的话我也不?全听呢。”

“你爹爹……”谢玦嗤笑了一声,满眼?荒唐,“你拿我跟你爹爹相提并论?我只?比你长了八岁。”

大概连国公爷自己也没想到,有朝一日会在花园里跟一个小姑娘争论年岁问题。

宛宁小声嘀咕:“八岁呢,都超出爹爹的预期了……”

谢玦气结,根本没听到后一句话,冷冷盯着她:“你当我是长辈,当姜至和少禹又是什么?”

宛宁抬眼?,理?所当然:“自然是朋友。”

谢玦的脸色骤沉,分不?清的怒意还是妒意直达眼?底,冷哼道:“朋友,你的朋友真多。”

宛宁点头:“我在朝夏也有很多朋友啊,这样算来,我来长安也有好些时候了,也不?知何时能回朝夏,”她轻轻叹息,捋着胸前的青丝只?低着头,“我总是要?回朝夏的。”

气氛莫名凝结,谢玦眸色沉沉,皱紧了眉,只?觉烦躁,他?向来冷静,近日竟是时常控制不?住情绪。

宛宁也不?知自己出于何种心思,故意说这番话,其实她爹爹曾提过,要?来京城赚大钱,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答应宛宁离开他?这么久来京城看姑姑,所以,她未必有机会回朝夏了。

可她还是故意这么说了,谢玦却没再说什么,她的心往下坠了坠。

“哟,两人?在谈什么,面红耳赤的。”斜刺里传来端王的声音。

谢玦克制住怒火归于平静,端王已经走上前来,笑道:“琇宸,这就是你的不?对了,难得来宴饮一次,没道理?丢下满堂的客人?,来揪小娘子的错,瞧瞧把人?家小娘子吓得眼圈都红了。”

谢玦冷笑:“她会怕?”

宛宁听到他语气里的讽刺,果然红了眼?睛,垂眸轻哼了一声,嘟唇不?语。

端王看在眼?里,笑道:“如何不?怕?这普天之下谁不?怕定国公震怒,除非你不?希望她怕……”他?意有所指,谢玦目色平静,未再接茬。

端王也不?介意,拍拍他?的肩劝道:“都是小娘子小伙子,正直青春少艾,难免血气方刚些,我们这些年长的多担待就是了。”

谢玦眉心蹙了蹙,他?现在有些听不?得这种话。

“对了,过两日就是折冲都尉大选了,我看少禹志在必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