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在外头卧榻的流霞被吵醒了,打着哈欠问:“小姐,你干什么去了?”
“睡不着,在院子里走走!”宛宁飞快说?了句,跳上了床,拉着被子蒙头一盖。
房间静了下来?,流霞又睡过去了,被子下能听到?宛宁“咚咚”的心跳声,呼吸也急促了起来?,大概是跑得太急了,她忽然坐了起来?紧紧按住了心口,深吸了两口气。
才?要?平复些,忽然脑海中蹿出谢玦那张极具震撼的脸和那双灼热的眸子……蓦然,她心跳一倨傲,抱住被子打滚。
滚了两圈感觉自己被束缚住了,低头一看,自己的玉纱披风还未解,又坐起来?解了随手扔在了地上。
她盯着地上的披风发呆,此时想?起谢玦的眼神,她忽然一阵心惊肉跳!
表哥不会是喜欢了她吧?她蓦然睁大了眼睛,脸上的温度瞬间上升,手足无措的,一会拉拉被子,一会捋捋发丝。
好一会,她愣了一下,安静了下来?。
……
嗤笑了一声:怎么可?能呢!她坚决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?法?,倒头盖上了被子!
又安静了,她的心跳也逐渐平稳,闭上眼,谢玦望着荷花灯的样子蓦然又跳进她的脑海,她睁开眼,抿了抿唇,他说?长公主是被人害死的,此时想?起来?,当?时他的眼中究竟是恨还是痛?
能害死长公主的人,会是谁呢……啊!她飞快按住了眼睛,逼迫自己闭上眼,不能想?不能想?,不能好奇,这种事不知道才?最安全,她只是国公府的过客,等姑姑回来?,她迟早是要?离开的。
对,就当?没听见。
翌日梵玥拉着她去园子里放纸鸢,路过外书?房后的藏书?阁,她透过大开的窗户,一眼瞧见了坐在里头五公主,正翻阅着书?籍,低头书?写。
端庄高贵又美?丽优雅,还知书?达理?,通晓音律,自己呢?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鸢……
任她选也选五公主了,何况他们还是青梅竹马,表兄妹,师兄妹,啧啧啧……
果然,昨晚只是错觉,他当?真是为了扶她,说?不定还嫌弃她笨,连站都站不稳……
宛宁撇撇嘴,前头梵玥喊她,她立刻振奋了起来?,撒欢似的跑过去了。
五公主闻声抬头,就看像彩蝶一般的宛宁,甚是晃眼,比夏天的清晨还要?明媚,她呆了一瞬,不知这只彩蝶是否晃过表兄的眼……她不由握紧了笔杆。
不必在意。她跟自己说?,宛宁再明媚热烈,也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商贾之?女,若是日后她安分守己,自己或许能大发慈悲,容她安置在表兄的后院。
如今表兄不想?成亲,她能等,只要?她等到?表兄有成亲的意愿了,定国公夫人的位置,只会是她的。
表兄向?来?理?智冷静,即便宛宁一时入了他的眼,也不过是过眼云烟,他双肩的责任和谢家才?是他所看重的。
这么一番心里建设,她再度稳住心神,专心致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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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宁!我的纸鸢比你高,比你高!”
“你最厉害了,我放不过你。”宛宁跑得累了,索性认输,不再扯着丝线,任由纸鸢打转着掉落。
流霞急忙送上水壶:“冰镇的,小姐快喝两口吧,这大夏天的也只有两位小姐才?有意趣放纸鸢。”
半夏也道:“小姐也歇歇吧,别中了暑气,明日去不了端王殿下设的宴。”
梵玥叹口气:“这纸醉金迷的日子啊,不是这个宴就是那个宴。”
宛宁笑:“这不就是贵族日子的常态吗?巴结的巴结,嬉闹的嬉闹,相看的相看。”
梵玥笑眼一挑,勾她过来?:“宁宁,你越来?越通晓了呢,看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