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再拦着。”

谢玦脚步一顿,蓦然抬眼,心魂震荡不已,不是惊愕于祖父的妥协,而是这妥协背后的意义,说这话时的放松,一定是宛宁和祖父说了什么,所以祖父才会这样气定神闲!

这一震动?,谢玦回应“是”时都有几分强撑的坚硬,离开时的脚步也是。

这几日朝中官员都有些小心翼翼,因为定国公的火气有些大,就连奏折写错了一个字,也会怒骂的程度,他们从未见?过?这样的定国公,完全像是变了个样子,和从前那个矜持疏离的定国公大相径庭,从前犯错,顶多被他冷冽的目光扫一眼,虽然也胆战心惊,但?总是有心理准备,好过?现在这样突然冰火两重天。

但?是这日,工部?尚书却告诉了他们原因。

“想来是跟那位曾经在定国公府做客的表小姐有关。”几位大臣结伴从内务属出来,才松了一口气,就听工部?尚书低声说着。

几人立时站住了脚,左看右看,不见?其他人后,大理寺卿就问道:“五公主?大婚那日,不是说公爷和表小姐已经......”他用两只手?指对了对。

鸿胪寺卿问:“这么说公爷对表小姐是来真的了?”

刑部?尚书道:“我觉得不然,男人嘛,真真假假你说的清?何况公爷是何等人物,怎会因一个小小女子牵动?情绪。”他比了比小拇指又笑道,“听说你们夫人近日拜访宛府有些勤快?可别?浪费了时间,还得罪了人。”他这“人”指的自然是荆南王妃了,几人心知肚明。

他又道:“我看谢家和荆南王的联姻势在必行,她一个表小姐,哪能和宣和郡主?抢?”

工部?尚书恍然大悟:“怪道我夫人说,近几日常常看到宛小姐和姜家小郎一起出游,已经出双入对的!我还以为公爷正是为此事不快。”

“姜在野?”众人吃惊:“也没听姜侯爷透露过?啊!”

“姜侯爷一门?心思只有小儿?子,哪里把在野放在心上?”

鸿胪寺卿煞有介事地点头分析:“那如?此说来,宛小姐和在野也般配,在野不受宠,姜侯爷也不会过?多干涉,兴许还巴不得他娶个没权没势的妻房,而宛家一介商贾,能攀上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,也是跨了阶层,知道定国公府对他们来说太过?天方夜谭了,商人,终究是会权衡利弊的。”他呵呵笑着转身,蓦地浑身一僵,血流倒流冰凉透底,白了脸色唇齿打颤,“公,公......”

其余人也是大惊失色,立即转身,就看到谢玦站在廊下,瑰伟的身姿犹如?一座冰山,脸上寒霜密布,眼中更是如?冰封的尖锐岩石,众人打了个冷颤,齐齐行礼:“公爷!”

久久不见?动?静,有人悄悄抬眼谢玦已经消失了,众人长?长?输出一口气,擦着额头吓出来的汗,有些退软的更是扶着廊柱坐下,明明他们的年纪都比谢玦长?,可偏偏谢玦一个眼神,就能让他们毛骨悚然。

姜至陪着宛宁坐在街边的小吃摊吃五般馄饨,就着桂花酒,兴趣乏乏地用汤勺调着碗里的汤,嫌弃地看看周围不太干净的环境:“你长?得娇滴滴的,怎么还喜欢在小摊吃东西,多脏啊。”

宛宁喝了一口桂花酒暼他一眼:“嫌脏,你还坐着作甚?”

姜至嘿嘿一笑:“我嫌这儿?脏,我不嫌弃你啊,看到了,我多好,牺牲自己陪你。”

宛宁撇嘴:“少爷您可别?牺牲了。”这几日他天天陪着自己四处游玩,说实?话,来京城这么就,她的确都没好好逛逛那些山川景致,拗不过?姜至的固执,起先她还有些勉强,后来也沉浸其中了,冲淡了些这几日的伤感,对姜至自然感怀在心的。

姜至吊儿?郎当颔首:“为你牺牲是我的荣幸。”

宛宁抓起一旁的饴糖猝不及防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