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?样?的勋贵之家?,谢玦这?样?的身份,三妻四妾实属平常,她有自知之明,不敢与宛宁争锋,遂又向宛宁行了万福礼,把宛宁惊了一下。

谢玦自然看出她的心思,忍下厌恶,喊来石通:“给她准备笔墨纸砚。”

石通领着妙染坐到一旁的矮几旁,妙染信心十足笑问?:“公爷要?奴家?画什么?”

谢玦走过来,声音冷的没有温度,却极具威严:“十年前,有个去你家?药店买合欢药,你撞了他一身果饮的男人,还记得吗?”

妙染倏地一怔,她记得,她自然记得,一来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这?个药的名字,追了她父亲问?了几天是吃什么的,二来那个男人虽年纪不轻,却十分倜傥,更是好看,再来,便是她撞了他后,他好看的脸顿时变了,趾高气扬地骂了她一顿,见她哭了,也丝毫没有心软之意,是个十分嚣张跋扈的男人!她自然记得清楚那个男人的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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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不知公爷为何突然问?这?个,怎么会知道她撞了人一身果饮,心里?藏着这?个疑惑,点点头说道:“记得,公爷,是现在画出来吗?”

石通忙是上前给她研墨:“还请娘子快画。”

妙染瞧着这?事应该挺重要?的,若是她办成了,定然会帮公爷一个大忙,到时……她想着,下笔如有神助,当年那个男人脸上但凡有一颗痣,她都能想得起?来,如今重现,还是感叹了一番那个男人的确是个美男子,只可惜脾气太差。

落下最后一笔,耗尽心神,如同精力枯干,她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将画纸交给石通,石通赶忙呈给了谢玦,完全忘了妙染,妙染只觉口?干舌燥,却不敢声张,却见一杯茶递到了眼前,她讶异抬头,宛宁正朝她微笑。

“喝茶。”

不同之前在清音阁对她的敌对,微微一笑像是冬日里?的暖阳,妙染见惯了拜高踩低人间冷暖,眼眶一热,感激地接了过来,看着宛宁走到谢玦身旁,自然探头过去,脸颊贴上了他的手臂,他们真亲密……她低头看了看茶杯,或许她不该存有非分之想。

“有点儿眼熟……好像在哪儿见过……”宛宁揪着眉心想着,谢玦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。

妙染轻声提醒:“那是十年前的样?子,如今应该老了吧,大概有四十左右了。”

宛宁闻言欲再看两眼,谢玦已经将画折了起?来交给石通,冷冷道:“给妙染娘子准备一份厚礼,”他看向妙染,眼神依旧不见温度,“够你下半辈子富足。”

妙染不知该欣喜还是惆怅,起?身行了礼谢恩,跟着石通下去了。

宛宁看着他脸上寒霜弥补,想起?犯人说的话,知道当年长公主之死一定不简单,一定受尽了屈辱,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,即便如此,他都不愿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,她想,他一定认出画上的人是谁了……

“当年害死我娘的人不止一个。”谢玦清清冷冷说着,声音压得很低。

原来他一直都在查,这?么多年不知隐忍了多少,宛宁顿时有一股无名火在五脏六腑里?冲撞,恨不得自己有神力,一把将那些?坏人通通抓起?来丢到谢玦面前,哄着他:“看!这?是我为你抓的!”

可她什么神力也不会,也没有一声令下的本事,今天还要?逼着他撕开伤口?,她真是混蛋,她皱着眉,看到窗下的古琴,慢悠悠走了过去,郁闷地轻拨了两下,谢玦也走到了窗边,看着窗外。

“宁宁,弹一曲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
宛宁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?那晚被他按在书房罚抄经书,他也是这?样?立在窗前,沉默极了,第二日就传出了齐王造反被诛一事,她不清楚那件事和?长公主的事有没有关系,也没有问?,深吸一口?气振奋地坐了下去,抬手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