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宛宁都在心里琢磨着姑姑的话?,将手里的食盒抱得更紧了,对着车夫喊着:“再快些。”

昨日的确是她失约在先,又被姜至搅和,表哥生她的气,待会她一定要好好表现的。

马车停了下来,宛宁喊道:“到了吗?”

她正要?下车,车夫却站到了窗下道:“姑小姐,小姐,国?公府的门房让我们从西门进。”

宛宁愣了一瞬,半晌才道:“好吧。”

她话?说的轻巧,架不住心底有?一丝隐隐的失落,不禁掀开窗帘看去,只见国?公府的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,正被车夫驾着停到国?公府的车棚下,隐隐飘来一丝幽香。

“今日国?公府有?贵客啊。”耳边是宛蘅岫的声音。

贵客?会是谁呢?宛宁放下了窗帘,下了车,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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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宛蘅岫从西门入,跟着姑姑再次入府,方便?极了。

宛蘅岫朝她眨眨眼:“我?先回院,这儿想必你已经很熟了,你自己去吧,待会我?和梵玥一块去找你。”

宛宁点头,熟门熟路往观澜院去。

才近观澜院外的湖边,她不小心踩脏了一块泥泞,顿时一阵心痛,这可是为了来见谢玦特意穿的新秀鞋,她放下食盒,蹲在湖边,用手帕沾了水细细擦拭。

一旁正要?当差的两个丫鬟走过。

其中一个满是不服气:“昨日才办的宴会,今日就迫不及待地来了,也不害臊!”

另一个道:“为何要?害臊?昨晚宴会也算是有?了默契,这位就是咱们将来的国?公夫人了,我?看你就是嫉妒了,谁让咱们身份低贱,哪里比得上人家郡主高贵呢。”

那个小丫鬟还在喋喋不休的不甘心,宛宁蹲在那,手帕在湖水中飘走了,她的脸像是中了一刀的苍白?,失了心魂。

“咦,这不是宛小姐吗?”

宛宁背脊犹如划过一道闪电僵直了,蓦然回头站起身来,可因?为蹲得太久,起得太急,猛然间眼前?一黑,身子打晃往后倒去,幸好有?人及时拉住了她。

“宛小姐,你没事吧?”

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,只是离得更近了,宛宁忍住喉间的酸涩,缓过神来睁开眼,抬眼,撞上一对深邃焦急的眉眼,是谢玦,他正握着她的手臂。

宛宁心头一动,转而看到了萧姗音,她如遭雷击一般掣回自己的手。

谢玦眉心皱得更紧了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宛宁低着头闷声道:“我?来找玥玥。”

“找玥玥?”谢玦冷嗤了一声,“这与春山可望居是相反的方向。”他漆黑的眼膜紧盯着她,隐在深沉幽暗的眸底的是不可告人的期待。

宛宁面?无表情“哦”了一声,木然道:“走错了。”

谢玦倏然攥紧了手指,眸底浮上了戾色,冷喝一声:“来人!”

正巧有?丫鬟走过,急忙应了声。

“送表小姐去春山可望居!”

宛宁抬头,对上他沉怒的脸色,倔强道:“不劳表哥费心!我?不会再走错了!”

谢玦的脸色更差了,抿紧的唇线愈发?冷厉。

萧姗音看了眼地上的食盒,柔声道:“这也是要?带给梵玥小姐的吧?”

她拿了起来,宛宁突然一股气冲到了天灵盖一把夺了过来,扔进了湖水里:“刚刚脏了,喂狗就是了!”

萧姗音被她张扬的性子惊到了,愣住了神,看着她转头就跑了,下意识回头去看谢玦,蓦然心头一紧,那没有?对宛宁的张扬无礼而不满,却有?隐忍着怒意的沉痛......

她与谢玦自幼相识,虽不至于?太过亲近,但碍于?贵族间的关?心,也是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