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宁没忍住,冷嘲热讽:“还是五公主?更合表哥的心意。”

谢玦微怔,才看向宛宁,宛宁匆匆行礼转身就走了。

梵玥愣住了,五公主?也愣住了,心底的不安却因宛宁这样堂而皇之地发脾气而更惊惧。

梵玥奇怪极了,宛宁怎么会突然发脾气了,急急赶回?春山可望居,就见宛宁坐在窗边生闷气:“宁宁,你?怎么了?”

“我的花艺呢?”

梵玥呆呆道:“还在哥哥那呢。”

宛宁一听就站了起来:“他不是已经选了公主?的吗?还留着我的做什么?流霞,去要回?来!”

流霞“啊”了一声,她怕谢玦,可此时小姐也在气头?上,只能硬着头?皮去了。

梵玥审视了她半晌,心突突地跳了起来,迟钝问道:“宁宁,你?......不会是吃醋了吧?”

宛宁心头?一跳,别?过脸去,干笑了两声嘴硬道:“怎么会呢,就是觉得那也是我的心血,该拿回?来自己摆着。”

梵玥半信半疑,过了一会,流霞跑了回?来,脸色还布满了后怕,气喘吁吁道:“小姐,公爷不给。”

“什么?”梵玥比宛宁还要震惊。

“公爷说,小姐要,让小姐自己去拿。”

宛宁一股气涌上脑门,绕过梵玥就去了,梵玥揪着前胸的发丝,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谢玦已经回?到观澜院了,石通说,盆花被放在了谢玦的房中?,石通说让她自己去,宛宁一鼓作气径直去了,进了房,就看到谢玦端坐在方榻上,一点灯豆照进他的眼底,不辨喜怒,清冷自持。

宛宁撇过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盆花,上前就要搬走,一搬便不受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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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地往下坠去,眼前黑影一闪,转眼谢玦已经站到了跟前托住了盆底,扶了起来,眉眼间沉了沉:“小心砸了脚。”

宛宁一边抱着,嗔道:“砸了也是我的脚,不用公爷操心。”

一声“公爷”让谢玦眉心打结,他今天在大理石失了冷静,动?了手,就连来劝阻的季平也挨了两下子,最终却还是徒劳无功,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,十几年来强撑的情绪,顷刻筋疲力尽,他对一切的一切都感到暴躁,几乎维持不住往日的平静,可在看到宛宁负气离开时,他本该觉得更加烦躁才是,却是慌了。

他轻抚宛宁的脸颊,低声软语,几乎带了一点恳求:“是我的疏忽,别?生气,五公主?的盆花我已经命石通搬去了祖父院中?。”

宛宁愣住了,抬眼看到他眉宇间的一点疲累,想起今日进书房,他也是这样沉寂的模样,总觉得他应该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,忽然心一软,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心:“你?有心事??”

谢玦握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,拿过盆花放在一边,抱住她坐下,将下颌搁在她的脖颈间,声音沉沉的:“没事?。”

宛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,轻抚他的头?发,好像给他安慰似的,莫名?的,谢玦心底克制了十年的酸楚涌了上来,宛宁动?了一下,他第一次示了弱:“别?动?,我抱一会。”

宛宁羞涩道:“我只是想换个让你?舒服一点的姿势。”

“这样就好。”

宛宁安静了,她察觉到谢玦今天的情绪很不好,很想问他发生了何事?,可是又不想打破此时的安宁,她喜欢他这样抱着她,几乎像是依赖她。

其实连谢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只要宛宁一句话一个神态,竟能让他放松至此。

良久,谢玦的声音恢复了平静:“明日祖父就要回?府了,府里会很忙,你?当心点,我会让石通照顾你?。”

宛宁轻轻点头?,已经紧张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