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瑜,女儿大了,她与可为朝夕相处,一起长大,会喜欢上可为并不是件很让人意外的事。这说明我们女儿的眼光好,挑中的是极优秀的人。”

温婉耐心地给丈夫分析,“你想想,可为长得不错吧?现在才25岁,给咱们国家带来了多少福祉?算年轻有为吧?”

“再来,他是我们养大的,人品好不好我们都清楚,算知根知底吧?”

“他对一一如何,你摸摸良心,是不是比我们这对父母还上心?”

“而且放眼整个华夏,你觉得哪个年轻人能像他那样疼一一?你放心把一一交给除了他以外的人……”

程瑾瑜静默。

确实如妻子所说,整个京政圈包括最近屡屡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景瑞轩,都没有江可为那般令自己放心。

“所以我支持女儿没问题吧?”温婉总结道。

程瑾瑜说不过她,“可一一叫他小舅……”

“不过是个称呼……”温婉满不在乎,“回头换回来就是了,哪来那么多讲究。”

“那……”程瑾瑜找不到反对的理由。

“哪来那么多那?就算有人拿这称呼说笑又如何?我高瞻远瞩,先人一步养大我的半子,我高兴,谁敢有意见?”温婉难得强势。

“你有意见?”

“没有!”程瑾瑜扶着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。

他哪敢有意见?

这些年他夫纲不振众所周知……

温婉翻过去,背对丈夫嘟囔道,“咱们女儿喜欢可为,可为喜不喜欢女儿还不一定呢,瞎操什么心……”

程瑾瑜听到这话,立刻坐起身子,“他敢?”

他的女儿谁敢不喜欢?

这一惊一乍把温婉的瞌睡虫都吓跑了。

温婉啪的一巴掌拍到他胸口,“睡觉!孩子们的事顺其自然,你别阻拦,也别搞什么破坏就行……”

……

程筱一自然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已被母亲说服,不再干预她与江可为的事。

只是她被江可为那样拒绝后,她也没脸再出现在他面前。

日子悄无声息就到了期末。

程筱一打算去南疆走走看看。

“暑假要去南疆?”温婉微微蹙眉,“会不会跑太远了?”

“不会,有家里的保镖陪着,远一点也没关系。而且妈,你忘了,我也有自保的能力!”她不是温室长大的姑娘,长陇的特训让她有别于外表的坚韧与武力。

程筱一抱住母亲,“妈,我去南疆走走,替你和爸看看那边有没有更多的发展机会,也想借机好好想想我和他的事。”

女儿的话让温婉心疼,可她也明白,理解与支持才是当下作为母亲该做的。

“那就去吧,但不管怎样,安全第一。”

江可为听周然说程筱一暑假要去考研南疆的历史。

当下丢下手头的工作赶回程家,就看见正在收拾行李的程筱一。

仲夏傍晚的蝉鸣穿透程家老宅的朱漆雕花窗,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,在镶着金线的波斯地毯上织成细密的网。

此时程筱一跪坐在行李箱旁,将《西域考古图记》塞进侧袋时,听见丝绸窗帘被风掀起的簌簌声。

暮色像融化的琥珀,正沿着窗棂一寸寸漫进来,在她后颈投下晃动的光晕。

“你要去南疆?”江可为带着喘息的质问惊飞了窗外的麻雀。

程筱一回头,看见江可为撑在门框上,白大褂下摆沾着靛蓝色的试剂痕迹,像是被打翻的星河。

他额前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,实验室的冷气与室外的暑气在他周身凝成细密的水珠,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。

佣人们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