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小事南康王妃还是能忍的,举杯一饮而尽。
季嗣音示意分酒官分酒:“再喝。”
南康王妃:……
她从不是一个善于忍受屈辱的人,若是平时她早发作了,但想着接下来的筹谋,又忍下,再次一饮而尽。
季嗣音似乎存心难为她,一连七杯,等酒樽都要见底了,才大笑着叫停,一口气陪了同样的杯数:“皇嫂别生气,开个玩笑。”
南康王妃:……
你等着吧,过了今天,就是我掌权那天,到时候有你好看!
一连七杯,也算泯去前仇,季嗣音也就不计较以前的事了,拉着南康王妃饮酒。
南康王妃很小心,不让自己喝醉,季嗣音却喝太多了,当场泪下:“嫂嫂,你这人真的很坏啊,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。”
南康王妃咬牙,你刚干啥现在就忘了!
但此乃天赐良机,南康王妃柔声道:“是嫂嫂不对,永宁想不想见一下哥哥,你哥哥身体不适,不能亲自前来为你庆生,心下难过,你能不能去看看他?”
“哥哥?”季嗣音抬头:“确实啊,哥哥没有来,以前永宁生辰之日,哥哥总是最用心,现在居然不在了。”
话说着,眼泪流下更多。
南康王妃见她果然醉了,便更加深入,拉她起来:“那永宁来兄长府上过一夜好不好。”
季嗣音的思维,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迟钝,顾不上想别的了,歪歪斜斜地撑起身子:“好啊,备车。”
她身边的侍女赶紧阻止:“公主,夜已深了,还是明日再去吧!”
南康王妃却将她别开:“明日寿诞便过了,那还有何意义。”
季嗣音想想确是此理,继续道:“备车。”
侍女还不甘心:“那奴婢使人跟着公主。”
南康王妃再次打断:“我府上难道还没有服侍公主的人吗,你不要多言多语。”
季嗣音也为侍女的多嘴感到厌烦:“就是,你怎么如此啰唆,遣散宾客,孤去皇兄家小住一晚。”
侍女屡次劝阻不成,又拗不住公主之命,妥协道:“那公主至少披上衣服,外面更深露重,深夜出行恐受风。”
“真是啰唆。”
季嗣音不耐烦地接过披风幂篱,穿戴整齐,看向她:“这下满意了吧?”
侍女露出一个笑容:“奴婢去给公主备车!”
按照常理说,应该是让季嗣音上她们的马车才更保险。
但那样就有点太明显了,就算季嗣音酒后迟钝反应不过来,她的手下也不可能允许。
事情还是要见好就收,最后还是随行了十个护卫。
若是平常这十个护卫或许有用,但是今夜,南康王府是一座谁也走不出去的铜墙铁壁。
府门一落锁,立时有人通知行动。
季嗣音会自己喝醉,并不在这些人的计划之中,所以南康王府中,真的摆了宴席,久病的南康王也在。
看着妹妹进门,南康王撑起身子,一脸喜悦道:“妹妹,是你吗?”
幂篱女子似乎醉得很深,被身边侍女扶着,点点头,发出一声轻哼:“嗯。”
这场谋划,南康王是不知情的,所以表现得很真诚,就算季嗣音没醉,也会放下戒心。
南康王妃长松一口气,这样就好,若是能无事发生的度过此夜,当然是最好的。
虽说到了这个地步,应该早下决心,但若真的和季嗣音大动干戈,南康王妃还有点不愿。
不是她对季嗣音有什么不舍,而是以兄杀妹,以侄杀姑,这罪名太重了!
在古代交流都是很原始的人对人情况下,个人信誉显得极为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