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文鸢冷笑着看着噤若寒蝉的群臣:“我看不是杀多了,是杀少了,这世上不忠不孝、不仁不义之人,何其多也!”

“发生这样的事,该担心的不是公主,而是你们!登州之政,何以败坏至此,你们今日上书之人,每个都逃不了干系!”

上书的大臣:……

“陛下明鉴!臣等只是行谏官之职,风闻言事,并不知情啊!”

郦文鸢冷笑一声:“知不知情,要朕查过才知道,裴爱卿,别让朕失望!”

裴钰:……

一直恐惧的东西,终于来了,身为帝王手中刀,他的功能就是帮帝王杀人。

裴家清正世家,就是断送在这样的屠刀屠戮下,他却要忍耐自己,成为帝王手中新的刀刃。

裴钰的心在不断滴血,可是看着皇座上那个依然如日中天的女人,他也只能低下头颅,将所有不忿掩埋水下

“卑职……定不辱命!”

……

郦文鸢回宫后,怎么大笑了三天,登州的人是不知道的。

反正不多时,赏赐就过来了,告密的登州刺史也有了自己的囚车坐,他应该可以去岭南吃荔枝了。

真不知道怎么想的,被熊孩子打了,还找她亲妈告状,咋地,她妈能管啊?

登州刺史的小妾,快被那头老驴气死了,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吗!

还好登州刺史走了,她去哭求公主,将自己留了下来。

季嗣音这些天和她处得挺好的,当然不能亏待她,刺史的位置不可能给她,但可以让她接任蓬县县令。

刺史和节度使作为州道最高长官,季嗣音肯定自己兼任,不可能给别人和自己平分秋色。

蓬县县令的职位,季嗣音原是属意叶奚青的,毕竟“天子脚下”的实干官,需要一个强干之人。

叶奚青却在她刚露出一个苗头的时候,直接给她表演一个:哎呀,我病倒了。

季嗣音看着她那拙劣的演技,气的冒烟:我是让你去当官!没让你去吃屎!你给我装什么!

叶奚青:什么?让我去吃屎?那我更不能去了。

季嗣音:……

就这样,政治中心县令的职位,便宜了原刺史那个小妾。

叶奚青只想养养生,才不会去做那个呕心沥血的牛马,这又不是她的世界,她费劲经营好了,有她好处啊?

和季嗣音两个,一起踏马游荡在田间野地,很是快哉,季嗣音自己都在过这种日子,还想让她打工,想什么呢。

季嗣音激属下努力无果,只能放弃,开始和属下一起不务正业,每天绕世界游荡。

没办法,登州的娱乐还是太少了,这让出生在温柔富贵乡的公主怎么受得了。

道路两边的田野,都是新长出的粟苗,绿油油的,一望无际,每次经过,都有人高呼“是公主!公主来了!”

现在这个时候,庄稼已经长出来了,不用再侍弄田里,登州的壮丁,正在合力挖田作渠,引水灌溉。

之前的渠道,因为地方官治下庸碌,荒废了不少,季嗣音来后,命人疏浚河道,重修沟渠。

以前这种活,百姓是不愿干的,总是逃工,现在不一样了,这挖渠可是给自家的田浇水啊!

水工官利用冬季的时候,勘测河道,户籍官每十户编一组,划分每组的作业段,女男齐上阵,轮休挖渠。

众人干的火热,第一次这么热爱干活,心里全是对公主的感恩。

这样崇拜的表情,季嗣音还是极为愿意看的,经常打着督工的旗号,来施工地游荡。

叶奚青放缓马,跟在她身后,呼吸着古代没有重工业污染的新鲜空气,心情愉快。

正走着,前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