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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嗣音耐心听着自己的“军师”,第一次献策:“你要我和母皇要一块封地?”

叶奚青瘫在椅子上:“是的,公主的皇兄想要继位,需要回京,公主想要继位,却要出去才行。”

“因为公主的力量,必须是有形之物,你皇兄的力量,却趋于无形。”

季嗣音沉吟不语,她大概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
她的母皇,是史无前例的一任女皇,以摄政皇后、太后之身,登上皇位。

她的才能是如此出众,以至于她的“不义”,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一件事,没有人反对她,至少没有人成功反对。

但不管多有威势的帝王,都难逃一死,她的母皇在衰老,总有一天,她也会像历史上无数帝王一样,化为这世间没什么两样的尘土。

在她活着的时候,满朝文武默认了这位具有杰出才干的“先帝皇后”。

但当她死后,所有人都希望她将皇位交还给“正统”,让这场女人当皇帝的“闹剧”,尽快结束。

她的皇兄,就是现阶段,最大的那个正统。

因为在她母皇掌权后,把所有非己所出的季姓皇族,该杀的不该杀的,全都杀了。

作为硕果仅存的南康皇兄,不管是他季氏的姓氏,母皇的血脉,还是他男人的身份,都是标准答案。

不需要额外的鼓舞,只要他一站起来,天下到处是簇拥他的势力。

几千年的“煌煌正统”,给予了他这种“无形之力”。

一想到这,季嗣音刚刚被叶奚青鼓动起来的野心,都要散了。

面对一个只要立起旗帜,就会呼来一片助力的隐形集团,谁能丝毫不胆怯。

她真的有对抗那种无形怪兽的实力吗……她真的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吗……

眼瞅着正主都要泄气了,叶奚青当然要展现自己的“慈爱”。

“公主,不要紧张,你的皇兄有他的无形之力,你其实也有你的无声之力。”

“感受到了吗,也有人为你而来,比如我,还有更多的薄命女子。”

“她们被父兄压迫的,近乎无声,但不是不存在。”

“只要公主立起旗帜,也照样有堆山叠海的力量,为你而来。”

季嗣音:……

这还是第一次,有人把那些孱弱的闺阁之流,说出千军万马的感觉。

哪怕是同为女人,她也未必觉得女人真的有那种力量,但听着总令人开心。

心情一愉悦,季嗣音就有了打趣的念头:“呵呵,你是说,这个力量也包括你吗,跪一下都累得要死要活的关大小姐?”

叶奚青理所应当道:“当然,脑力也是一种力量,如果只有肢体的力量才算力量,那公主现在应该是一头满身绫罗的大母熊,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金枝玉叶。”

“扑哧”

在笑出声的一瞬间,崔小玉就感觉自己要死了,笑点低为什么要来皇家当台灯啊!

在她恐慌地要下跪请罪时,季嗣音一把止了她。

跪什么跪!本来没觉得有什么,这么一跪,好像真有什么了!

深吸一口气,咬牙切齿地看向叶奚青:“好好说话!再敢冒犯孤,孤一定将你治罪!”

是吗?她不信。

治罪这种东西要趁早,一开始不治,后来就很难治的了。

但叶奚青不是一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,所以她立刻勇于认错:“公主恕罪,民女也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
“民女只是想让公主知道,人的力量多种多样,女人的力量自然也多种多样,比如您的母亲,那位登临极巅的女人,她就是现今世界,最有力的女人。”

“您已经有了这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