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衣裙,如叶奚青所料,这具脆弱的身体,正常运营的血都没有多少,更不用说经血了。

那种感觉让人更不爽,好像不是为了排血,就存心让她疼才来这么一下。

捏住裙边,将沾在腿上的擦掉,至于沾在裙子上的……转头敲门。

“给我一身干净的衣裙,把换下来的脏衣裙洗了,再拿几条可替换的月事带。”

钱婆:……

看着她衣裙上透出来的点点暗痕,想到那是什么,钱婆已经怒火上头,想收拾她了!

赵婆却一把拽住她,大脑飞速运转,露出一个笑容:“好的姑娘,马上就好!”

钱婆被拽出去,肺都要气炸了:“那是什么东西,她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是不是!”

赵婆却无动于衷:“哎,人家还真是千金小姐。”

经过一天,不只叶奚青回过神来了,赵婆也回过神来了:“落架的凤凰不如鸡,她想起来就能起来吗,看我不拔了她一身毛!”

赵婆却摇摇头:“这还真说不好。”

“看她那模样,就算是到教坊司,也是要当头牌的,男人就喜欢这种样子,你真以为咱们大人就不会动心?”

钱婆咬牙切齿:“她爹可是杀了老裴大人!哪有对仇人女儿动心的!”

“那可说不好,男人下身爽了,哪管亲爹亲娘,就是太宗皇帝,后宫里不也有前朝公主吗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
“别可是了,以前当她是一块木头疙瘩,现在看也有通气的地方,如果她真动了主动讨好大人的心思,那咱们倒要想想了。”

钱婆狠啐一口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想她成了新宠,有你的好处是不是?别做梦了!她万一忘恩负义,报复你怎么办!”

钱婆:……

她也为这种事犹疑,同伴精准说中了她的心事。

但仔细想想,还是利大于弊。

“她就算真的爬上了主家的床,因为她爹的事,也难得主人全心,上哪去找体己人,还不是靠咱们吗?”

“咱们只要哄得她成为新宠,捞到好处也就罢了,她再爬,能爬到哪去呢,自身都难保,还怕她不依赖咱们吗?”

“左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衣食住行,也不用咱们掏钱,有什么不可以呢?”

钱婆:……

自古比起心中不忿,还是财帛更动人心,赵婆描绘的场景,不可谓不诱人。

深宅的下人,还是和上面有联络更吃香,抛去关娴枝本家复起的可能,她成为主家的娇宠,对她们也是有好处的。

两相交加,钱婆犹豫了,那她换下来的那些脏东西谁洗?

赵婆摊摊手,钱婆立刻明白了:喂!

但有时候人脑子机灵,就是能少受罪,多享福。

赵婆将叶奚青要的东西拿来,给她卖了个好,反而是钱婆骂骂咧咧,收拾脏衣服去洗了。

叶奚青换好干爽的月事带,和质地颇为舒适的新衣裙,面露羞惭:“劳您破费。”

赵婆顿时对她的“有良心”,倍感满意,信心愈足。

事实上这些衣物吃食,都是向主家申请的。

关娴枝虽然身份特殊,裴钰对她态度复杂,但后宅都掌握在裴母手里。

一个充满仇恨的故事,想要进行下去,还要破镜重圆,里面的人物当然要有好有坏。

这个故事里的裴母,就是个正面角色。

她虽然因为关父的陷害,导致夫家家破人亡,自己也沦落为掖庭舂米的仆妇。

但就算历经磨难,也没改掉她菩萨般的心肠,对于关父送女儿进府的行为,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,只有兔死狐悲的悲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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