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铭舟问了句:“你现在户口在哪儿?”
“荣洲喽。”
原来她户口还在老家,陆铭舟道:“落户可以和我说。”
他是上海户口,可以把她迁过来。
沈星露声音莫名有些温温柔柔的:“我跟你说过的呀,但当时不是也咨询过了,说要结婚五年以后才可以迁过来的……我留学生身份落户会更快一点。”
平时互相之间不闻不问,聊起这个话题,两人才对“他们是夫妻”这件事产生了些许真实感。
真真正正的夫妻,法律意义上的利益捆绑体。
这感觉有些微妙。
陆铭舟应了声:“哦。”顿了顿,“所以补办结婚证只是为了落户?”
沈星露撇了撇嘴:“也是希望派不上其它用场呢。”
比如离婚什么的。
陆铭舟痛快地回了一句:“行,这周或者下周末,我抽空回去一趟。”
沈星露一码归一码地回了句:“好,谢谢你。”
“没事。”
挂了电话一回头,见郑雨萌正低头摆弄手机,脸恨不能伸进屏幕里,耳朵却仿佛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对话。
而他也真是一点不藏着掖着,见她走来直接问了一句:“是谁呀?”
沈星露回了句:“我老公。”
他问得也巧,沈星露便也有意无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已婚身份。
而郑雨萌只是“哦”了一声。
老公?
怎么听着这夫妻关系还有点生分啊。
*
提前交付了校招伴手礼,沈星露工作上一块心病也就彻底消除了,一下午时间,她都坐在人体工学椅上摇摇晃晃地刷手机。
在氛围开放的美资企业,只要完成好手头的工作,摸鱼、迟到、早退,都算不上什么罪过。
而是在临下班时,她收到了堂姐沈恩琳的微信:【妹妹,在忙吗?】
自从爸妈抛下她移民澳洲,伯父和堂姐一家便成了她在国内唯一的至亲。
伯父伯母都在浙江,但他们的二女儿沈恩琳嫁到了上海。
两人都在上海工作和生活,彼此之间自然也多有照应。当然,大部分时候是人美心善的恩琳堂姐在照顾她。
堂姐找她一般没什么大事,不是请她吃饭,就是邀她逛街。
沈星露自然乐意,于是每次堂姐一问她忙不忙,她都会欣然回答不忙!可约!
沈恩琳:【最近太忙,差点把你给忘了。下午来静安看了个项目,结束了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。】
堂姐每次邀她都总要说一句“这阵太忙差点把你给忘了”,给她一种仿佛自己还很年幼,需要姐姐时常关心才可以的甜蜜感觉。
她和堂姐关系很好,也常常向堂姐倾诉一些无法对爸妈说,更无法对大自己十岁的亲哥哥诉说的烦恼。
堂姐的邀请她没理由拒绝,回了一句:【好滴呀,好滴呀。】
沈恩琳:【五点钟可以吧?】
沈星露:【可以!】
恩琳堂姐品位一向不错,选了附近一家浙菜餐厅,餐厅连续三年入选黑珍珠,环境、味道、服务各方面自然都没得挑。
沈星露停好了车,拉下遮光板上的小镜子补了个口红,这才拿起副驾上的包包走了进去。
餐厅藏在一处并不显眼的英伦风小院内,恩琳堂姐正坐在二楼靠窗位置上等待。
马路上华灯初上,堂姐像是等了有一会儿,脸静静望着窗外,显出些许寂寞的神色。
看到沈星露上楼,沈恩琳轻轻摆了摆手:“这儿。”
沈恩琳穿了件米白色针织坎肩,外面披了件CHANEL的黑色粗呢外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