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(1 / 2)

“呈安。安和呈祥,平安康泰。”

“唔,看来你对孩子的期盼不算太高。”

“微臣不怕孩儿愚且鲁,只愿他能无灾无难到公卿。对他,微臣唯有此愿。”

他有所触动,不由抬眸看她,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。

“你会如愿的。”他说,“他不仅会平安顺遂长大,来日亦会荣华富贵于一身,改换门庭光耀你家门楣。”

说话的时候,他温热的掌腹抓握着她的手背,其中似有些旁的情绪。

这一刻,陈今昭无端的响起那日夜宴,摄政王握着林大人的手温言叙旧的场景。君臣相宜的画面尚且历历在目,亦如此刻。她垂着视线看着那筋骨分明的手背,脑中画面不合时宜的定格在荷花池里的那具浮尸上。

“那微臣,就在此承蒙千岁殿下吉言。微臣,不胜感激。”

陈今昭告退后,姬寅礼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。

在几番动摇之际,他都告诉自己,他的人生已经有很多变数,不需要再有异数。

没了那异数,他便也能不药而愈了。

“刘顺。”

沙哑的声音入耳之际,刘顺无声趋步近前。

但,下一刻进耳的声音却骇得他猛地错愕抬头,“送探花郎,下去罢。”

窗边,但见他主子立在阴暗交错的光影里,背过了身,让人无法窥探哪怕半丝情绪。但声音很轻,犹如飘羽。

“记得,要体面些。”

40 第 40 章

午时过后,日头渐渐西斜。

窗外,倦鸟啼鸣,昏黄的斜阳透过窗棱间隙洒向了殿中,投在静坐案前的那道清瘦身影上,落下一道孤独的光影。

此刻西配殿中门窗紧闭,陈今昭独坐案前,缄默不语,刘顺寂守门前,无声无息。

从午时到未时,整个西配殿都鸦默雀静,一片死寂。

陈今昭坐在旧日案牍之位,垂了眸怔怔看着案前摊开的书卷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这一个时辰里,她脑中好似想了许多,又好似一直处于空白状态,似清醒,又似浑噩。

从她离开时被刘顺叫住,继而请到西配殿起,她潜意识里就隐约有了些预感。当她随他进了殿,亲眼见他表情死沉沉的关闭窗户殿门的那一刻,便也大抵意识到了什么。

那一瞬,她脑中轰然一片死寂,什么都不剩了。

从进上书房那刻起,至彼时她出了殿,她不知这期间究竟是出了何种需要她命的事,但她能知道的是,自己罪不至死。朝廷律法四百六十条,吏律、户律、兵律、礼律、刑律、工律等等,涉及死罪之律,她何曾触犯一丝半毫。

所以,她何以得此下场?

自入朝为官那日起,她未欺压良民、未收过哪怕一文钱孝敬,未结党营私、也未莠言乱政,纵在上位看来能力有所不足,却也兢兢业业竭力做到最佳试问,敢问,她所犯何错,又所犯何等死罪?

于彼时,在见到那位御前总管,面带死气的朝她走来时,她面若死灰,整个人不受控的战栗如筛。

她恐惧,不甘,难解,又悲哀。

纵使要死,她也望上位者好歹能给她个明正典刑,也不枉她堂堂正正为官一场。而非如这般,借一内监之手,于幽暗僻静的宫闱内殿中,令她无声而殁。

眼见那刘大监已伸手摸向袖口,那会自知无望活路的她,张口就要央求对方能替她向上位求上一句,望之后能遣人送她尸身归家收敛。为此,她可以写绝笔书,甘愿伏罪自裁,以全上德。

怎料,她要央求的话尚未出口,对方却先一步退到殿门处,而后就无声无息站那,一潭死水的似个幽魂。

她不知刘顺是何意,但接下来的时间里,两人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