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桓拭目以俟。”
主从二人玩笑了几句过后,姬寅礼提起阿塔海他们。
“混账是混账了些,但论作战之勇猛,无人能及。遂也还有得救。”姬寅礼指腹轻叩膝盖,沉吟片刻,侧目吩咐道刘顺,“回头你带人将上书房偏殿收拾出来,用以给那些莽夫进学来用。”
刘顺激动地应是,心中已经在飞快的盘算如何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。好不容易殿下总算又开始吩咐他做事了,他可万不可再出半分纰漏。
姬寅礼转而又吩咐公孙桓,“待他们伤好些,就将他们统统赶来偏殿,每日学够两个时辰。让翰林院侍讲学士轮换着来教,就从教他们认字开始。叮嘱阿塔海那群莽夫好好学,胆敢懈怠,当心我敲断他们的腿。”
翰林院新上任的上官姓于,新官上任三把火,这一整日都盯着陈今昭三人不放,意图寻他们哪怕一丝半点错处,以此在下属面前立威。
宿醉的三人脸上顶着三双乌圈,一整日头也不抬、话也不敢说,拿出前所未有的敬业态度,全天都在兢兢业业办公,唯恐被上官充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。
好不容易捱到下值,也是等那于上官悠悠哉哉的走了,他们才敢收拾东西离开。就是路上也不敢走得太快,也怕与之碰个照面。
“下次可不能喝成这般了,至今我这脑袋都突突的痛,要炸了一样。”路上,鹿衡玉埋怨道,主要是冲着陈今昭去,“这么多年了,你是回回都不让我啊,陈今昭你真够可以的。等着下回,待行酒时我可再不划拳了,我要与你行飞花令!”
陈今昭也不傻,自然不会应他。
见对方开始装聋作哑不吭声,鹿衡玉磨牙两声,暗下决心,下次必要换成那陈今昭被横着从酒馆抬出去。
不过提到了下次小聚,陈今昭难免联想到下月中秋节,就问他俩得没得到什么消息,十五中秋那日宫里办不办夜宴。
按照往年大抵是不办的,毕竟是团圆日,上头也存着让大家阖家团圆的心思,所以于这日会放百官们归家与家人团聚。可如今毕竟是新朝,具体章程不能按往年惯例来揣度。
“应该不办。”沈砚的消息更为灵通,只稍一沉吟就解释了句,“西北夷虏犯境,上头刚拨了笔军费过去,这档口应会节俭开支。”
陈今昭与鹿衡玉哦了声表示明白,但也并不多问。
知道中秋那夜不必去赴宴,陈今昭开心了,心里计划着待到那日就带着全家去街上看舞火龙。还有放孔明灯、放河灯,再去食摊买些新鲜佳果与小食,拎着去登月楼赏月去。
“对了,你们中秋那日去登月楼赏月吗?要不要一起啊?”
国朝赏月之风盛行,每年中秋佳节这日,官府都会组织盛大的赏月活动,就连九层登月台也会于这日对百姓开放。
所以中秋佳节,出来游街赏月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,礼法之防遂也稍显宽松。这也是陈今昭能够开口邀请的原因。
话音一落,鹿衡玉顿扫刚才的沉默,忙不迭点头,“去啊,去!陈今昭你几时过去啊,我掐点过去等你。”
“肯定得先用完晚膳过后,戌时初刻左右。”她又问沈砚,“沈兄,你呢?中秋夜要不要一起登台赏月去?”
沈砚颔首:“嗯,去。”
“那就说定了,到时候我让我娘多炸些果子,给你们也捎带点。”
听闻还有炸果子吃,鹿衡玉当然是直夸他陈姨手艺好,夸得他陈姨天上有地上无,沈砚也表达了感谢,并让陈今昭替他向陈姨转达谢意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静无波。
当然,这是对于陈今昭他们来说是无波的,对于翰林院几个侍讲学士来说,这几日却是他们的人间地狱。原因无他,上头下达了诏令,命他们每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