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头,而后指挥宫人们从殿外抬来了一张张桌椅,捧来一沓沓纸还有毛笔、砚台,而后挨个放在每张桌面上。一个也不落下。
姬寅礼满目欣慰的环视众武官,“爱将们有上进之心,着实令吾心甚慰。来,都过来坐,日后没了那些碍眼的京官们,他们的位子可不就都由你们来坐?来,爱将们都过来,先提前适应一番。”
阿塔海他们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,但一颗心已经先一步突突狂跳。在眼见阿塔海与章武被殿下拉着强行按坐在案前时,隐约意识到什么的其他武官们,脚底都不由得往后在挪。
“念尔等初临职事,今夜吾也不委以繁务,就且整理折子罢。”姬寅礼抬抬手,公孙桓就搬了两沓折子,各搬至两人案前,“将此些折子按轻重缓急先整理出来,每张折子需另外清晰列出条陈,不得有所疏漏。待吾批阅完,尔等还要送此些折子去往六科廊坊抄录一份唔,瞧我给忘了,六科廊坊马上就要没了。”
稍一沉吟,他拍拍二人的虎背,鼓励道,“能者多劳,这活你们便也顶上。今夜就且做这些罢,待明早卯时前,这些公务当归整以呈,不得延误。”
望着案上高高摞起的折子,阿塔海脚底都在打晃。
“殿下我、末将末将还是想带兵打仗”
“那哪成,你们都去带兵打仗了,朝廷的这些公务谁干?”姬寅礼屈指轻点下那些折子,抬了眼皮笑看二人,“以后,在外领兵作战就由乌木他们去。内政方面,还是要仰靠尔等,毕竟他们太没志气,不敢挑衅文臣也不敢打文臣脸,连杀光文臣自个来顶上的想法都不敢有,着实让我看不上。”
阿塔海等人此刻张大了嘴,糙砂般的脸膛紫红的滴血,又冒汗,焦急如焚的想跟殿下说不是这样的,他们不想杀光文臣不想自个顶上,可各个笨嘴拙舌的,直咽唾沫也愣是憋不出句完整话来。
眼见着他们殿下话毕后,就径直抚袖转身离开,众武官们急得满头热汗,想追又不敢追的巴望着对方背影,各个都急出了颤音。
“殿下”
“殿下”
“殿下”
在即将踏出殿门时,姬寅礼脚步停了下,转过脸环视众武官,“再次提醒一番,明日卯时之前,尔等需将公务按时呈交,不得疏漏,不得延误。” 微顿,他道:“此为军令。”
语罢,抬步离开,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。
殿内的众武官如坠冰窖。
都是行伍出身,没人比他们更懂军令二字的分量。
军令如山。军令两字一出,便意味着,今夜让他们处理这些公务的话,并非殿下随口的一句玩笑,而是他们不可违抗的命令。
他们僵硬的扭动脖子,看向那一列列书案上高高摞起的折子,还有那一沓沓的空白宣纸。想到今夜就要按照殿下的要求,将这些折子整理归类、列出条陈还要誊抄记录,想到要在那一沓沓的空白宣纸上写满了字,再想到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自己一时间不由都脚底发软,两眼发黑。
武官们求救似的望向公孙桓,阿塔海八尺高的汉子都快哭了出来,“公孙先生,您帮咱们求求殿下罢,咱们以后不针对那些个京老爷们还不成吗?”
公孙桓恨铁不成钢的冷扫他一眼,“我看你还是不知错在哪!阿塔海,能不能用你那榆木脑袋想一想,你与那些京官有什么怨什么仇,他们碍着你什么了,怎么你就非得针对他们?”
阿塔海张嘴还想辩两句,公孙桓抬手制止懒得听他说那些蠢话。
“阿塔海还有章武,我不说旁的,就说你们二人也算是跟着殿下最早的那批老人了,乌木、魏光还是晚些年才投奔过来。可观后来呢,人家两人早已为帅做将,可以各自统御一方兵马外出作战,现今更是分别为提督与校尉,统管京中禁军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