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身旁的周池鱼,察觉到对方有一丝紧张。
周池鱼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饼干,和顾老走进电梯后,掏出来悄悄吃了一口。
他明白周池鱼的不安来源,这次的股市震荡,在周池鱼看来是自己的原因。
嚼着饼干,周池鱼眼睫微颤,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。站在他前面的顾老闻声回眸,微微蹙眉:“饿了?”
周池鱼摇摇头,尽量压住声音。
“那我们今晚早点吃饭。”
顾老拄着拐,朝周池鱼笑了笑。
会议室的董事们见周池鱼陪顾老一起来了,面色不佳地对视一眼,随即客气地颔首:“顾总、周总。”
周池鱼头一次见公司高层全部到齐,不由得心颤起来。他像做错事的小孩,站在顾老椅子身旁,小心打量着这些陌生又严肃的面孔。
“小鱼,你坐下。”
顾渊带周池鱼坐好,直勾勾地扫了所有人一眼。
听爷爷说,这里面还有周池鱼的亲戚。
“顾总,小周总已经快成年了,董事长的权力您应该交回来了吧。”第一个向他们发难的是副董事长柳庸,他虽然顾忌顾家的势力,但集团的权利关乎他的生死存亡,他不愿让外人一直握在手上。
“南政确实说过,小鱼在成年前由我负责照顾,集团和基金会也由我暂时接管。”顾老咳嗽两声,冷淡的目光扫过柳庸的脸:“但你也说快成年了,小鱼目前还没成年。”
柳庸回怼:“一个月而已,在我看来,这属于集团内部保密级别的会议,您和您的孙子不应该参加。”
他看向周池鱼,忽然笑道:“小周总,顾总拖家带口地来参会,您不觉得有问题吗?如果我没猜错,顾总有意培养他的孙子,您人比较单纯,千万别把家里几十年的基业拱手让人。”
“是我愿意的。”周池鱼目光紧锁在柳庸的身上,说话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怯懦:“他们是我的亲人,我愿意信任他们。就算我到了十八岁,我也愿意让爷爷帮我管理集团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怎么可能?”
“小周总,他可是外人啊。”
虽然顾老对周池鱼说出这种话并不惊讶,但他没料到周池鱼会如此坚定地说出来。
“我没有开玩笑,这个决定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。”周池鱼脊背挺得直直的,“所以也请你们尊重我的家人。”
会议室里,鸦雀无声。
柳庸的脸色越来越差:“小周总,虽然你是集团最大的股东,但不代表你做任何决策,都是对的。就比如这次你通过OA上传的遗嘱声明,你知道给集团造成多大的影响吗?51%的股份轻易易主,合作商和股民们认为继承人缺乏长远规划,发生信任危机很正常!”
提到这件事,周池鱼明显不自信了,紧紧咬着唇,没敢回应。
“是的,小周总,这次您得负责。”
“集团几乎亏损了好几个亿。”
其他高层们默契地站队,附和柳董的话,开始为难周池鱼。
“柳总,作为小鱼的哥哥,我想问您个问题。”
顾渊将刚刚的材料看完,合上文件夹,语气冷硬:“目前ZN股价狂跌,是否有董事们联合抛售股份,散布不实言论的嫌疑?比如内部通知是如何泄露的?是否有人推波助澜?我建议成立调查小组,彻查这件事,将那些不轨之人揪出来。”
柳庸眯起的眼睛泛着寒光:“你说成立就成立?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做决定?”
“他是我哥哥,怎么没有资格呢?”周池鱼忍不住争辩。
“我当然没有资格。”顾渊笑了笑,眼神却丝毫不避讳地与柳庸交锋:“我只是建议而已,毕竟这次的股市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