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心里的惊慌蹙悚难以名状。指甲紧紧地嵌进肉里,焦急到想抱头蹲下,但也没办法插进去说一句话。不是不想而是不敢,不敢主动发问,害怕收到不好的回覆。
“主任,这个是病患的家属,他的弟弟。”
那个护士接过了主任手里的片子,引着他走向一边的乔奉天。主任复又带回花镜,绕过床头,边伸手理了理胸牌边往前走。
乔奉天觉得心揪气短,连这群人的逼近,都让他无端端地倍感压力与惶恐。郑斯琦上前一小步,没说话,但和乔奉天并了肩。
“伤势很严重,内外伤都不轻,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主任微微低头,比划起两掌,话说的缓慢拖沓,几乎没有情绪起伏,“这个一定要先跟你说明清楚,知道吧?”主任手停在半空,半天没再说话,一边立着的医生护士也顺势点头,一迳望着乔奉天。
乔奉天觉得无比被动,想着自己应该点个头。
“对不起。”
郑斯琦又往前了一步,突然沉声说。
“现在的具体情况,下一步的抢救治疗方案,包括有没有风险,风险多大,另外家属该做什么,该怎么配合,有什么需要了解和周转调剂的东西。”郑斯琦推了下眼镜,“我们在等您说,这是现在的重点不是么?”
主任听了一滞,从平视变成了微微的仰视,又推了下花镜。
约摸是个骨科大夫,高瘦,率先开口,“其他的外伤不是大问题,止住血,清创缝合都是小问题。左小臂,严重的开放性骨折,截肢的风险有,医院只能说尽力给你保。”
主任沉吟片刻,慢吞吞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“现在最大的危险是颅腔出血,丘脑和脑叶出血已经有梗阻,最好是立刻,马上手术,开颅清血,这是个大手术,大手术势必风险。”
风险,风险,风险。
句句都是风险。
乔奉天想揪着点什么,拽住点什么,别让他这么贴地站着,都像沉沉地往下落。
“截、截肢不行……他、那他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工作……”乔奉天说的断断续续。
瘦高的大夫皱眉,站前一步,“所以说是有风险啊,医生给你尽力保啊!这种东西都不是百分百的,即使我给你今天接上了,你明天还是有坏死的可能。命不比手重要?这个家属还想不明白么?”
郑斯琦又伸手往乔奉天背上轻轻拍了拍。
乔奉天捋了下刘海,“开颅手术什么时候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