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怵了。按詹正星的话,边上人想必是个校里的管事老师,乔奉天一不是利大学生,二不是为了公理而是私情,琢磨了一下觉着闹大不好。
停了半刻,这才咂了一下嘴,慢吞吞地撑膝起身。
“怎么样?”男人弯腰,伸手衬着詹正星腋下,施力助他从地板上不甚灵便的拧着眉头爬起,“怎么回事儿?在学校里闹什么?”说完又转头看向乔奉天,存着礼貌地开口问道:“请问,你是?”
乔奉天胸膛起伏,正浅浅喘着,兼着上下细细打量对方,并不急着解释回答。
男人高个黑发,骨肉匀停,一把沉沉嗓子。
雪白衬衣配条绀色领带,结倚贴着喉结,不歪不斜,不松不紧。斜纹呢的短外套里压一套裁剪合身的铅灰西装,衣料熨帖,穿着倒不显刻板,反还衬的人俊挺。
人前一站,一杆葱的鼻梁上架个细框镜儿,端是副清隽持重,登高能赋的文化人模样。
“班、班主任,他……”詹正星拧了脚,脚尖撑地不住转动着脚脖子,微肿的脸上满是窘促神色。
男人脖子上挂着工牌,姓名学院职称一条条列出来,边上再镶一枚端端正正的二寸彩照。
乔奉天打小就不近视,练成了独门独派的一技,乃是隔距百米,掸眼就知道来的哪路公交。指甲盖儿大的字儿,他眼一瞄就清楚。
郑斯琦,人文学院,教师。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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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郑斯琦伺不了盆栽,缺根种花的弦儿,养啥枯啥,养株仙人柱,也能不留神就由根烂到刺儿。
办公室窗台上的唯一一盆山地玫瑰,还是请了婚假的毛婉菁硬塞给他嘱咐他照顾的。旁人托付的东西多数不敢怠慢,郑斯琦给乔奉天和詹正星一人倒了一杯白开,又接了一小瓢往花盆里小心翼翼地浇。
“詹正星。”
把水壶一放,郑斯琦散了散领带,一手支着办公桌,“别让我问了,怎么回事儿。”
詹正星看向乔奉天,乔奉天挑眉扫过去一柄眼刀看我干嘛?等着我特么给你一气儿掀了你的腌臜老底儿,还你人渣本色?
詹正星眨眨眼只要别在校里把事儿闹大!求您。
乔奉天脊背挺直,贴墙立着,环臂冷笑了一记。
“我、我把人店里的伙计打了。”詹正星把水贴上了火烧火燎的半边俊脸,给了个折中事实,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放你娘的屁。乔奉天在心里怒骂,嘴上没说。
“打人?”郑斯琦翻了两三页教案,镜片底下的眉毛向上抬了一抬,“什么原因?”
“就……话怼话怼上了呗。”飞快瞄了眼乔奉天,詹正星讪讪一笑,“我也不占理儿,就纯粹是想做出头鸟,人不就不乐意了,要过来把我……把我那什么一顿么……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信口扯谎,草稿不带打一张。
郑斯琦笑着指了指边上的沙发,看向乔奉天,“你坐吧。”
“别了。”乔奉天摸了摸鼻梁,“刚跑猛了,坐着气儿不顺,有事儿说事儿。”
詹正星也不知突然哪儿来的底气,歪着脑袋摸了摸脖子,“那你想怎么着?”
“我想让你站直了给我揍一顿。”
“你讲不不讲理?”
乔奉天跟听笑话似的,“你有脸跟我讲理?”
“那就是他自愿的!”
旁听的郑斯琦一下子陷进了云里雾里,两人一问一答,话里话外间,这么个事情似乎远没结群打架那么简单。
其实相较而言,高校老师好做。不必淘神费力地纠结着那一星半点的升学比率,也不至加班加点地熬夜准备课案。多数事儿睁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