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结痂了。只是不像是变好,倒像是更坏似的微微发肿,就像他自己的那盏小坛里,将将渍好的一串嫩红姜。
等乔奉天把一条蒸好的葱丝鲈鱼端上桌,郑彧变戏法似的从小书包里捧出了一个盒子,小手仔细端着,伸手举到乔奉天眼前。
“怎么了?”
郑彧脆生生道,“爸爸让我给你的。”
乔奉天接过一挑眉,别是一沓伙食费吧。
郑彧走回桌边,小五子端着碗往她跟前一凑,“是什么啊?”
郑彧冲他笑嘻嘻眨了下眼,眼明手快夹了一口嫩白的鱼肚,“是惊喜吧。”
乔奉天坐在沙发上,朝手指头上哈了一口热汽。把盒子仔细拆开,低头一看里头躺着一根一寸半长的黄铜莲花样的实木香筒,边上附了一盒精致的线香,印了烫金的雪泥鸿爪四字。
乔奉天把线香的盒子拆开,端到鼻尖嗅了一下,非常淡雅芳实。再嗅便是醇厚,如同高大杉木坐落出一片密林,甘凉而有日月之气,第三嗅则有甜味,则有蜜韵。
乔奉天不是香痴,也不大接触这些东西,但只凭眼睛去看,鼻子去闻,就知道这是好东西。他低头看着这么一个小方盒,小声叹了口气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他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给郑斯琦发了个短信。
手机号码是上次郑斯琦过来的时候,他留的,再次把这人的名字添进联系名录里,蓦然有一刹失而复得似的欣愉,不可名状,非常微妙。
郑斯琦这边正在教工食堂吃饭,一勺上海青一勺血旺豆腐,咸得郑斯琦连要了三碗西红柿汤。听手机震了,就掏出来查看。
“郑老师,您这东西我不能要,晚上我让枣儿带回去了。”
郑斯琦夹了一筷子米饭进嘴,回复,“别,收着。”
“你这是赔本儿,我一天做一顿饭至多二十块够仨人吃,匀枣儿头上七块钱都不到,你这一盒子东西直接把下半年的都给预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