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窗户,扒开早朽了的一束枯黄艾草,头往里探了探。隔着一层磨砂的毛玻璃,能看清里头晕着一小黄的亮光。
“笃笃笃。”
乔奉天曲着指头,轻轻叩了叩门。
“谁、谁啊?”吕知春在里头喊了一句,乔奉天闭着嘴没应,顿了两秒又不急不缓地叩了两下。
“笃笃笃。”
吕知春磨磨蹭蹭下了床,踢踏着拖鞋挪到门边,“哎来了来了,别敲了。”
门一开,看见是乔奉天,吕知春一怔,下意识就想关门。谁知道乔奉天脚一伸,往门缝里一卡,胳膊借着门框发力,一用劲儿,整个人轻松就侧身挤进了屋里。灵活的像只兔。
“你躲什么?”
“没、没躲啊……谁躲了?”阻拦未遂,不敢说实话。
吕知春穿件洗脱型的羊绒毛线,套了条水洗的牛仔裤,顶着头蓬乱的头发。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,往后退了两步坐回床沿儿,低头拿起了枕边的那台吱哇乱响的山寨psp。
“你……随便坐吧。”
乔奉天环视一圈出租屋,不由皱眉。
就一张小腿高的破床,一扇丢了拉环的简易立柜,一个吃饭用的圆角方桌,一个在吕知春脚边亮着的“小太阳”。桌子上堆满了没扔的外卖盒,喝剩的饮料瓶,落灰的杂志报纸拥着两盆早由根至梢腐败的铁线蕨。屋里弥漫着股说不上来的霉涩,晦暗昏昧,半拉月没见光似的湿潮。
这他妈要坐只能坐天花板上。
“哎。”乔奉天抬手按开了墙上的壁灯,“合着你当初给我看的身份证是假的是吧?牛.逼啊你吕九春。”
吕知春眯了下眼,按着遥感的指头微微一顿,低头小声嘟囔,“谁吕九春……”
“谁跟我搭腔儿谁吕九春。”乔奉天翘脚一勾,“梆当”一声带上了房门。
“我不叫吕九春,我叫吕知春,知春!”又不情不愿地强调了一遍。
“所以呢?”
吕知春瞪着眼咽了口唾沫,搔了搔颇后现代的酒红乱发,没会儿又低缩着脑袋,“九春九春九春的……听着真又没文化又俗土鳖……”
乔奉天随手就抄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甩过去,往他脑袋上吧唧就是一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