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乔奉天揉了揉膝盖,微微皱起了眉。
“都说我是变态,没人把我当正常人看……”
“可是你的家在下塘不是么?”
比起骂人,乔奉天不大会说道理,只能搜罗着脑里的只言片语,努力做出教诲似的引导。
“你的妈妈,一直在找你。有些误会其实不应该,不应该一直逃避,如果坐下来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,其实,你可能会发现,很多东西都是你脑子一热,一时冲动。”
“曾……你的妈妈和我说,他们其实早就不在乎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了,我觉得他们现在一定是只希望”
“乔哥。”
吕知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此时的居民楼里静静悄悄,约摸有人信佛,窄小逼仄的胡同里,弥散着一股低劣的紫檀余烬的香气。一只黄色的梨花猫“步履翩然”,“蹬蹬”跃上了半高的暖气管,圆圆的眸子直直盯着吕知春。
“有没有人跟你说,你是一个很容易你以为的人?”
吕知春说的不徐不疾,语调偏低,话里既没有怨怒,也没有愤愤不满,只像在陈述一个很惯常的事。
乔奉天咽了自己余下的话尾。
“你以为我是个小孩子,所以你要替我考虑很多东西;你以为我是少年意气在耍心性,所以你想让我乖乖回家;你以为只有你受过的伤是伤,你的故事是故事,别人的都是小打小闹不足挂齿,所以你自怨自艾,觉得别人其实都比你轻松;你以为你做出咬牙的姿态,就能得到别人的认同……你其实,其实实在自我安慰。”
用了几个成语,且是很是标准工整的一段排比。
乔奉天有些瞠目了,张了张嘴,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