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个没脾气的,当下就把筷子一撂,骂她,一天到晚都什么穷毛病?!
老太太怒极拍桌,你喊什么?!你喊什么?不高兴了是吧?我病恹恹一老婆子给你气受了是吧?别急,你且活呢,我就这么几年功夫了你别急,等我入土了你就去找个通情达理的新老伴儿吧!
对!你看你走了我找不找?!第二天我就找!
老爷子这是一时嘴快,说气话了。
郑斯琦一听,还真没这方面经验,不知道怎么劝。他和乔奉天好了这么久,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,一方面是不住在一个屋檐下,少了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琐细矛盾;二是他俩是真的爱,看不得对方委屈,往往是郑斯琦正推门打算去伏低做小老实认错,乔奉天就已经跟没事儿人似的过来替他拾掇屋子了,郑斯琦就坡下驴,把人拽过来说点儿不着四六的私话,彼此忍不住一笑,什么不愉快,都顷刻烟消云散了。
只是近半年来,像一波跌宕的周期线一般,乔奉天那些细小的不确信和惶惑,似乎又回来了些。即使他确信两人真的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,那些豌豆垫在层层絮下的感觉,还是会有。
不是什么淡了,而是到了关节位置,即将质变了。
送郑斯琦下楼,老爷子在前,郑斯琦在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