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(2 / 3)

头,后颈子露出来冲着他,“太贵免谈啊,我勤俭持家一人。”

“别,郑师傅不要钱。”郑斯琦合上电脑放在一边,动动腿挪过去,“郑师傅要肉偿。”

乔奉天听完笑得一喷,顺势打了个小小的喷嚏,萌了郑斯琦一脸。

他俩这感情也挺妙的,打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花样儿,没什么一咏三叹一波三迭,一门心思冲着过日子去的。想说五六年光阴一过,流水的日子这么一冲,也就都现了原形了,再喜欢也淡了,至于还觉得彼此好不好,还爱不爱,就和无数寻常的老夫妻一样,习惯了也就不重要了,单纯只为一个老有所依,为一个安稳的下半生。可事实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,他俩分明是日子越久,越把彼此放在了心里最最特殊的那个位置,就像紧紧揪着一块胸前皮肤那样,无法忽略,时刻在意,偶尔还会有隐隐的、共同的牵痛,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,都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契合。

上升到了封建迷信的唯心主义,换句话说,好像彼此之间有一种分外神异的感应。

好比两年前,郑斯琦突然阑尾炎住院,乔奉天从他就诊当夜起就跟着发了低烧,时断时续总不好透,瞒着不说,一路这么昏昏沉沉地强打着精神,悉心陪护了半月下来,直到郑斯琦痊愈出院,他也才完全地恢复;

又好比去年年底,乔思山心肺功能没有征兆地突然衰竭,被接来附属医院的ICU住了三天,到底没熬住,正月里就走了。按鹿耳的习惯,乔思山是土葬,守灵抬棺流水宴席,风俗习惯一样也不能少,乔梁身体条件不允许,所有的任务都由乔奉天一人承担。乡下人的葬礼是要哭的,那种出声到有些夸张的哀嚎,哪怕不见泪水,也必须要响亮。那几日,乔奉天伏在棺前的蒲团上哭几次,郑斯琦一旁看着,就要跟着红几次眼眶。哪怕乔奉天有的时候只能算是在假哭,哪怕连他自己也只是以亡者友人的身份出现,根本不必披麻戴孝。

郑斯琦都是偷偷哭,不让乔奉天发现,可到底是他家乔奉天,眼毒心细得要死,还是被敏锐地发现了,被他捧着脸轻声细语地询问:“你怎么了,你怎么也在哭?”

“谁知道啊。”郑斯琦想想就觉得可笑,抱着他说,“就,怎么说,就是现在变得完全没办法看你流眼泪了,一看你哭我就要哭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也忍不住,跟条件反射似的。”

“几号军训?”

“下周,直接一车拉山里。”郑斯琦扯正乔奉天睡歪的衣领子,“我看他们学校旁边就是国防学校,恐怕就是那儿请来的教官。哎你是不知道枣儿那丫头有多花痴,开车送她去的时候有一队兵哥哥绕操场拉练,寸头背心小肌肉,差点儿没给她哈喇子看出来。”

“以你的尿性。”乔奉天侧过去瞥他一眼,“我猜,肯定会问她是爸爸好看还是兵哥哥好看。”

“知我者莫若你,我真问了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她说,风格不一样难以定论,我说不行,不吃这套,必须选一个,然后她说小五子最好看。我觉得这姑娘现在很可以,真的,已经学会拐着弯儿说话了。”

郑斯琦和乔奉天一起低笑。

“我给枣儿买的防晒你没记着装上,那个粉罐子我看还在洗手池子上放着呢,等着吧,你那疯丫头,七天下来要成黑煤球了。”

“那让她再买呗,有时间我就跑一趟给送过去,没时间我就给邮过去。”

“学校宿舍还行吧?我都没去看一眼,蚊帐你给装了么?”

“好着呢,人蚊帐都是自带的,还四人间,还独立卫浴,还有空调。”郑斯琦捏得很轻,由脊椎抚到两肩,尽量不让他痛,“比我上大学那会儿爽多了,我们那时候洗澡都是大澡堂子的,一到夏天就排长龙,跟春运似的。”

“那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