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才有的羞怯局促。
郑斯琦又是个没忍住,拿手机出来对着“咔嚓”了一张。
乔奉天拿着件短打的牛仔外套,正见郑斯琦盯着照片不放,轻声“我靠”了一句,三步并两步上前,“啪”地把相框推倒一扣,“别看!”
“哎。”郑斯琦站直,“给我吓一跳。”
“你你你你你你别看!”乔奉天瞪他,活像被家长偷看了日记本儿。
“我我我我我我已经看完了,对不起。”话里话外笑意不止,半点儿没有道歉的意思。
乔奉天张了张嘴,“你”
“特别可爱。”
角窗外的射进的一绺阳光,在乔奉天的瞳里飞快地闪了一下。
再往后,郑斯琦也时常反省自己时常少年心性来的莫名其妙,把原先内敛稳重的人设破了个精光,颇有点儿地痞流氓打着口哨招摇过市勾搭不休之嫌。万幸他往后万分明白,乔奉天深爱的是他这个“人”,无论什么样的个性,行为,态度,思想,只要因自己所起,他都爱。
哪怕那偶然涌现的一点儿幼稚的恶意,对他而言都是要打扫抛光一辈子,收纳在箱子里的珍贵。
林双玉给端上来一壶滚烫的新茶。
她离郎溪在利南待的太久,家里上上下下的活计家务,乔思山没法身体力行,疏于打点,故而该干的还都得她来干。落了灰的玻璃窗,回潮泛了霉味儿的枕头褥子,一小亩菜田里没来及割,老了的芫荽。林双玉换了件更旧的里衣,套了双姜黄的灯芯绒的护袖,头发用发夹整个利索地箍到脑后,额前两三道纹路沟壑,也被外力绷的舒展。
乔奉天接她手里的藤筐和木柄的铁锹,“要不我去摘吧,您在家休息着。”
照顾乔梁,林双玉也不轻松。吃未必吃香,睡未必睡好。
“哎哟你去什么!”林双玉皱眉从藤筐提手上摘下乔奉天的手,“你陪人老实家里待着吧你,你把你客人撂这往外头瞎跑像什么。”林双玉拨弄头发,眉头又舒展开侧头去瞧郑斯琦,“小、小郑,叫小郑行不行?”她问得拘谨小心。
茶水很香,入口就能回甘,没有一星的土味。郑斯琦放下茶杯笑,“行,您叫什么都行。”
林双玉摆摆手,“我们家这小破烂旮旯地儿,委屈你来,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让奉天陪着你,郎溪别的没有,看山看水还行。我搁地里摘点儿东西,该到饭点儿回来就行。”
“要不一起去吧。”
乔奉天和林双玉同时不响,诧异地看着郑斯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