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启岩不以为然:“你自身难保,何必杞人忧天。”他朝丁玠和萧旻道声走罢,先起身径自往外走。

萧云彰给门前守兵使个眼色,守兵拔剑拦阻,王启岩回头问:“这是做甚麽!”

萧云彰开口道:“你身为秩品二品将军,曾在边关助宁王剿夷,应深知蛮族生性狡诈,手段残暴,视汉人生命为草芥,你本该竭力进谏上奏阻止才是,却贪位恋禄,为一己私利,助纣为虐,陷百姓水火之中,万刮不足以平恨,孰可忍,孰不可忍,把他拿下。待战事结束,天下平定,再治他里通外敌、满门抄斩之罪!”

王启岩瞬时慌张起来,大声厉喝:“两军交战,不斩来使,你们岂能言而无信!”

“此于来使无关。”宁王道:“是你之作为,无论哪朝哪代,皆违背章法律例,视以重罪。”

过来五六兵卫,迅速拿绳将他捆绑结实,推掇出营门,此处不再多表。

作者的话: 祝大家新年快乐,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哦!

第贰贰叁章 断绝

萧云彰看向萧旻,略思忖会儿才道:“老夫人身体康健否?”

萧旻回话:“家中多事,她格外掂念九叔,身体大不如从前了。”

萧云彰沉默无言,若说萧府于他的软肋,就是这位老夫人,当初若不是她力排众议,支持萧老爷收养他入府,他的官途决非一片坦途。

萧旻说:“依如今的兵力多寡,你们实属蜉蝣撼树,胜败明眼可见,九叔最有智谋,怎会看不通透?何必为争一时之勇,反丢掉自己的性命!”

见萧云彰笑了笑,他继续道:父亲让我捎话给九叔,你如有反悔归顺之意,现还为时不晚,他一定会保全你的性命,到底在萧府彼此朝夕相处数年,不是兄弟胜似兄弟......”

“却仍让我的夫人受尽委屈!”萧云彰打断他:“我身陷囹圄之时,他却觊觎我妻美色,意行霸占,未逞即恼羞成怒,伙同徐巧珍将她囚于陋室,百般刁难,中秋夜送毒月饼要谋害她的性命。你说,我怎可能反悔归顺与虎谋皮?”

萧旻脸色大变,脱口而出:“是阿婵告诉你的?她如今在何处?”

“阿婵?”萧云彰沉声重复,忽然明白了甚麽,他抬眼看向萧旻,面庞变得冷若冰霜:“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,不管在嫁我之前,你与她有怎样的情感,都断然不再复来,她已向我表明心意,誓与你彻底了断,而你,若还对她存有非份之想,世间之大,也再无容你之所!”

他语毕,转身要走,微顿,头也不回道:“阿婵不是你能叫的,被我再听到,绝不听之任之!”

萧旻失魂落魄地往城门去,父亲和徐巧珍对林婵所为,令他受到强烈地冲击,父亲与母亲多年后才纳了妾室,严正端方的令他敬畏,徐巧珍竟要毒害林婵,她为何要这样做,他不愿相信,忽然忆起前世里,林婵可有被父亲欺辱过?她被囚时身骨虽娇弱,却病死的猝不及防,他知晓徐巧珍命人送过几趟吃食,难道......萧旻脑里乱糟糟的,他从不惮以恶意揣测父亲和徐巧珍,他们却做了甚麽!

他忽然腿足发软,差点跌倒,却被双手及时扶住胳臂,是小厮萧乾,这才恍然已入城门,身子微颤的坐入轿中,轿夫抬起追随丁玠的轿子之后,直往宫中而去。

萧乾边走边道:“府里送来消息,少夫人生了,是个哥儿,让爷晚间早点回去。”却不见轿内有声响,他又复述一遍,依旧如此,心中奇怪,却不敢再多话了。

帐内传出王启岩阵阵生不如死地惨叫声,半个时辰后才渐渐微弱下来,又过了片刻,萧云彰撩帘从内走出,面无表情。福安赶紧捧来一盆热水,他不紧不慢地洗去刑讯时指间沾染的血渍,再看见袍摆也溅了些,并不理会,直朝宁王的帐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