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知道错了。

不该强迫她结婚。

也不该逼她。

之前更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对她放狠话。

千不该万不该,在定宁不该被苏晓禾蒙蔽,无视她,嫌恶她。

姜也余光看见半开的车门内放着她的包,她二话不说取回自己的包,拿出信封。

顽劣地把包里的钱全部倒在手心。

她笑意盈盈问:“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?”

陆见深望着他送给她的信封,大约猜到了她要做什么,沉默点头,“可以。”

姜也笑容荡然无存。

下一秒,整整几十张钞票被她甩在他头顶,借着大风沸沸扬扬从他头顶飞落。

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身后追上来的陆嘉平愣住了,摘下眼镜框,眼神震惊又不忍去看。

姜也伸手捡起几张钱,用力扇在陆见深脸上,最后丢在他怀里。

陆见深不为所动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,问:“消气了吗?”

“大哥。”陆嘉平忍不住叫了他一声。

他是觉得姜也很好也没错,但是还是不忍心身处高位刚正的大哥被这样对待。

他想唤回陆见深的理智。

陆见深却根本不回答,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。

“没有。”姜也扬了扬唇,无辜地笑了出来,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锋利。

“不要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,也不要再靠近我。”

“比起苏晓禾,我更讨厌你,听懂了吗?”

陆见深如坠冰窖,他动了动干涸的嗓子,却发现发不出来任何声音。

他眼底藏着一抹猩红。

他知道她有多讨厌苏晓禾,却从没想过她会更讨厌他。

陆见深心里一片绝望。

他不该嘴硬。

如果能重来,他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。

姜也看着一向冷硬的陆见深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神色。

她一顿,轻笑了起来。

忽觉得还不够。

他名门出身,对待所有人都是冷漠,高高在上、不近人情的。

要是有一天从山巅上跌下来,那该多有意思。

想到这里,姜也靠近他,仰头小声地说:“如果你听话,我可以给你接近的机会,凌晨,二楼走廊见。”

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得见。

“好。”陆见深想也不想的答应了。

姜也走近陆嘉平,看了一圈没找到傅文茵的影子,“傅阿姨呢?”

陆嘉平收回看着他大哥的目光,掩饰眸中骇然。

“妈应该先回去了,我们坐大哥车走吧。”

如果都没回去,奶奶肯定会察觉到什么,这点他妈更清楚。

姜也上了陆见深的车,和陆嘉平坐在后座。

陆见深眼睁睁看着他们有说有笑,收回余光,直视前方。

时间晚了。

他们到陆家时,只有客厅一盏灯亮着。

姜也回到在陆家的屋子,浅睡了会儿。

十二点走出房间。

门口站着的男人等候已久。

她头也不抬道:“跪下。”

脚尖狠狠踩着他的鞋。

“哥、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