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也检查了一遍,陆嘉平这份稿件只有一点小问题,她伸手让他过来,“这一点需要改。”
隔着距离,陆嘉平看不真切,把另一把椅子拖到姜也旁边,坐下看向稿件她圈起来的内容,“我看着,你继续说。”
姜也讲得很细心,不仅是因为本职行业,而是因为上回陆嘉平送了她一块手表,她后来去打听过,是沪市产的手表,这块手表一百零八块钱,还一表难求。
作为回报姜也自然讲得细致。
陆嘉平茅塞顿开,惊奇道:“姜也,你讲得真好,口语也很标准,你在定宁也经常练习口语吗?”
姜也垂下眼睫,编出还算合理的理由:“没有,来燕京以后赵总编指点了我很多,我跟她学的。”
陆嘉平声音透着惋惜:“赵阿姨留过洋,是难得的留洋高知,可惜我没在纸媒发展的意向,不然也去向她请教。”
说话间,不自觉靠近了点。
听她声色柔和,吐字清丽,陆嘉平有那么一秒的失神,耳尖泛起微微的红。
外面狂风暴雨。
不多时,王妈急匆匆上楼敲门,喘着气急促道:“姜也参谋长的侄子赵淮上门了,知道老太太睡着了,怎么也不愿进门打扰,只说见到你给你送些东西就走。”
“见深不让我说,但是外面雨实在大,我怕给人家淋坏了,苏小姐也不声不响跑了出去...”王妈说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和丢人,红着老脸说:“要请他进来坐坐,现在正站在雨里说话。”
暴雨天,老太太休息人家不愿意打扰,只想给姜也送样东西就走,结果苏晓禾直接缠着算什么事。
书房内姜也微惊,走到窗边往下看。
站在雨中撑伞的清瘦身影不是赵淮还能是谁?
“我下去看看。”姜也疾步下楼。
在客厅与陆见深眼神撞个正着。
陆见深起身,高大的身影带起一片阴影。
冷冽的脸透着警告,盯着姜也匆忙出门的步伐,眼神一下冷了下来:“就这么迫不及待和他见面?”
姜也脚步更快了,存了气他的心思:“是,别人专程为我而来,我当然要见。”
况且这个时间,赵淮上门一定有急事。
陆见深捏紧报纸,重重扔在茶几上,神色一片阴霾。
苏晓禾甜笑着想靠近,却看见清俊温和的赵淮不声不响退了好几步,红着眼睛抿唇道:
“姐姐正和嘉平哥哥两个人在书房说话呢,一时半会应该不出来了,赵大哥你别生病了,跟我进去坐坐吧。”
眼见赵淮不为所动,苏晓禾攥着衣角,脸差点沉下来。
她在大院打听过,赵家是书香门第,赵淮更是无可挑剔的好青年。
她是喜欢陆大哥,但不甘心姜也有这么好的相亲对象,乡下长大的村姑,凡是姜也的东西她都要抢过来。
赵淮撑着黑伞后退,语气淡淡:“那我就等到她出来为止。”
“苏同志,我们不熟,称呼该有分寸。”
他在大院听了点不好听的话,对爱嚼舌根姜也的苏晓禾没有半点好感,尤其是她不断上前贴。
赵淮有些烦。
也有些心疼姜也。
苏晓禾语塞,委屈巴巴地说:“姐姐是不是也和你说了我坏话?”她自顾自摇头道:“没关系的,她讨厌我,就算欺负我我也不会生气。”
姜也冷脸上前,“你又在乱说什么?”
她特意留意了眼,苏晓禾恐怕要故技重施。
苏晓禾听见姜也的声音,眼睛闪烁,一副受了惊的模样,转身跑到姜也面前,疯狂摇头: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她看见了客厅内站着的陆大哥和陆嘉平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