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时微声嘶力竭大喊:“梁聿泊,你枉顾人伦,禽兽不如,就算你现在混出头,但你这么做,连脸面都不要了,你不怕报应吗?”

“报应?”男人眼眸黑得渗人,周身戾气大开,声音冷到滴水:“我从不信这种东西。”

厚重大门隔断梁时微的尖叫。

二楼房间大多上了锁,梁聿泊把姜也扔进他房间,丢在灰色皮沙发上,居高临下俯视她。

直到现在,他还想不通,二十八岁的自己怎么会看上她?

他随意环视一眼,空荡的房间多出了不少摆设。

男人黑眸掠过一抹血色,随手从落地窗地毯前捡起几根长状物品。

他辨清了。

是烟花棒。

瞬间头痛欲裂,脸色扭曲痛苦起来,踉跄往后退了几步,跌在地上。

姜也昏迷中,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,小心放在柔软的床上,嘴巴甜丝丝的。

耳边回荡着熟悉的慵懒声调,声线带有一分不易察觉的颤:“她怎么样了?”

“高烧三十九度,还没退,身上几处磕伤,主要是惊吓过度,至少休养一礼拜。”陈医生量完体温,小心翼翼地问:“梁先生,您伤的不轻,我帮您一并处理了?”

“不用。”梁聿泊目光落在姜也泛红的脸蛋上。

见她小猫般蜷成团,缩在床中央,心里又酸又麻,像吃了几百只小虫子在身体里钻来钻去。

向来桀骜玩世不恭的脸色沉了下来,随意摸了下破皮的唇角,接连冷笑好几声。

反正他就痛一会。

那不知道哪来的混蛋玩意,占了他的身子,还比他更狠,把他舍不得欺负的小崽子给欺负了。

居然敢给她渡烟,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

“去趟澳地。”梁聿泊替她掖好被角,果断出门打了个电话,又从地上拎了个黑皮箱给陈医生,杀意戾气尽现,安排好一切:“现在就去。”

弄死其他人也就算了。

小拖油瓶长在他心尖上,动一下他都会疯。

那混蛋作风跟他如出一辙,还要更狠些,不过他要是没把这小崽子从燕京带回来,过几年估计也那样。

只是放养,不是不养。

姜也睡了足足十几个小时,睁眼一屋冷清。

纯色窗帘半开,晨光顺着缝隙射入。

她怔怔看着床边的身影。

“傻了?”梁聿泊散懒挑眉,好整以暇看着她。

姜也脑袋轰的一声炸开。

猛地从床上蹦起来。

扑过去一把抓住他脖子,咬紧后槽牙,语无伦次道:“小舅舅,你回来了?那就是个疯子,比你还恶毒面目可憎,说我是怪物,我差点以为你死了!”

“你不是,眼珠子再蹦出来真成怪物了。”梁聿泊被她抱得后仰身体,眯起眼笑,嫌弃得要命,“蹭我一身沙,脏死了,离我远点。”

他捏着她脸蛋不松手。

欺软怕硬的小崽子能替他出气,还能认出他,不枉他那么疼她。

“你还会走吗?”姜也仰脸,她实在是不想跟疯子拉扯了。

梁聿泊眸色复杂,终究还是没把秦天命的话说出来,散漫的语气带着警告。

“会,这段时间老实呆着,闲得慌就去天台放烟花,谁敢欺负你,等我回来就把谁宰了。”

即便记忆和那家伙有重合,大抵想起了点什么,克制不住的想毁了梁家所有。

可面对她,他恨不起来。

姜也依旧喋喋不休:“你现在把我放走也行,我自己跑。”

男人撒手,理了理袖扣,淡声道:“说完了?”

压迫感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