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聿泊横跨长腿利落下船,目光在篝火上停留一秒,迅速权衡好轻重。

“岛上的玩意随你带走,回燕京,永不靠近她半步。”他接过阿泰递来的打火机,咬着烟说:“功勋再积一笔,陆家门楣再加光彩,这笔买卖很划算。”

陆见深揪住他沾血衣领,拳头捏得咯吱作响:“她是人,不是交易的商品,我不会拿她换取任何利益。”

阿泰冲上来,“松手!”

梁聿泊摆手示意阿泰别管,掀动眼睫,慢条斯理道:“人也能明码标价,恰恰说明她价值高。”

勉勉强强比他更贵一点。

他这回可算真为小拖油瓶下血本了,啧。

陆见深忍无可忍,拳头恶狠狠朝他砸了过去。

梁聿泊不闪不避,余光瞥向匆匆跑来的小姑娘,唇角噙笑。

“动手。”

伴随远处传来的惊呼声:“陆见深,你冷静点,别冲动!”

陆见深拳头在距离他脸侧一毫米处,硬生生收了回去。

他冷冷睨着他:“你对她还不错,这一拳落下去,她会不高兴,这次不与你计较。”

“就算动手,也是五五开。”

梁聿泊捻灭烟,漫不经心整理被扯皱的衣领,“所以要动手?”

姜也气喘吁吁地停下。

刚好听到这句,没好气道:“动什么手,你昨晚答应过我不夺的!”

梁聿泊懒散地笑:“我应你了吗?”

姜也不管那么多,凶巴巴道:“不说话就是默认,我不管。”

她收敛地把陆见深往后拽,横挡在他们中间。

梁聿泊被她气得敛起笑,对上陆见深惊讶的视线,不冷不热道:

“让她出头当说客,陆见深,你也没高尚到哪去。”

还有小拖油瓶,还真只会窝里横。

不纠正不行。

他勉强算她半个长辈,赏罚分明,钱要给,罚也落不下,回去收拾到她服为止。

“他没叫我,是我自己提的,我劝了你两三次了,你次次都没听进去。”姜也很不服气。

适可而止这个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,梁聿泊偏偏不以为然。

非要带着梁家胡闹。

晴空万里,艳阳晒得她满头大汗。

陆见深一点点擦掉她额头上细汗,黑瞳深了几分,语气认真又无奈:

“阿也听话,你不能插手,回船上休息。”

姜也不动,重重哦了声:“我不插手,反正没人会听我的,该休息的人是你,周俊泽说你三天没合眼了,我处理点私事,你不要说话。”

下一秒。

她朝梁聿泊伸出手,板着脸道:“还我。”

简单两个字,意思清晰明了。

梁聿泊指骨微微发白,额角青筋猛跳:“就因为这个,你又要再要回一次?”

就因为他不肯把到嘴的肉让掉,她又要要回平安结?

他还想问,昨天担心他的话,是不是也要一并收回?

小骗子。

姜也抿唇思考了下。

没办法,她很自私,付出的每一分都想要得到回报。

担心是真,但不想梁家卷进去也是真,他如果执意一条道走到黑,那她就只好及时抽身止损了,再把付出的每一分成本都取回来。

“对。”她斩钉截铁道。

梁聿泊咬紧后槽牙,眸光猩红:“不还。”

“那我不要了。”

“梁邵中风了,他手握的资产我不争,留给你,但你必须给我等值的现金,还有我要带我妈一起离开,省得被你连累,顺带把明叔也带回内地颐养天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