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熟悉的声音,梁聿泊猛地一怔,手松了点力道,拧紧眉,嗓音沙哑:
“你怎么跑这来了?”
姜也剧烈咳嗽,泪眼朦胧看他,“他们都说你死了,我不相信,带人救你,可谢达华把我推下船,还朝我开枪,我差点溺死,游了好久才爬上岸。”
她喉咙火辣辣的疼,声泪俱下地继续控诉:
“结果刚上来,就差点被你掐死!”
梁聿泊气血上涌,把她捞起来,从头到脚检查了遍,放在地面。
她全身湿漉漉的,头发黏在脸颊上,衣服又湿又紧贴着身体,精致的脸蛋略显脆弱。
不是小拖油瓶还能是谁?
对上她狼狈的脸,冷硬的心忽然软了下来。
他掐住她下颚往上抬,居高临下俯视她,掀起薄凉讥嘲的弧度:
“难得,和陆见深厮混还能想起我。”
跟陆见深跑了,还敢在他面前晃悠,十有八九是脑袋灌进海水了。
姜也睁大眼,“那不叫厮混,而且我一得到消息,就赶去港口了。”
梁聿泊身上杀意退尽,取而代之是浓浓不耐烦,一片片剥掉她腰上腿上沾到的树叶,冷漠的令人发指,唇角极为隐蔽地翘了一翘,戏谑道:“哦,那就是厮混完怕饭票丢了,跑来找我。”
笨死了。
自己都顾不好,还来救他?
要是淹死在海里,还得他打捞,最后都不一定找得到人。
说不出的烦躁与怒意从心底滋生。
还有谢达华,他就等着回去宰了他,她倒好,撞枪口上了,傻!
姜也被说的有点心虚,恼羞成怒拿开他手,气笑了:“你要这么想,那我也没办法,谁会为了饭票冒险!”
话刚落。
梁聿泊粗粝拇指封住她嘴,直接攥住她手腕,“不说话。”
树林外传来沉沉脚步声。
谢达华捂着手臂,嘴唇发白走在树林中,体面的西装湿得不像话,恨声咒骂:“贱人,最好死在海里。”
他骂了没两句,惊恐地瞪眼,看着面前的男人,挤出欣喜的笑:“梁、不,老板,太好了,您还活着,我们找您整整花了两天!”
姜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冒出,不计前嫌地踢了下梁聿泊鞋尖,揭穿谢达华谎言。
“他胡说,他忙着勾心斗角,忙着收买人,根本没想找你。”
谢达华见她也活着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您千万别信她话,她一边夺权,一边立威,短短一两天,花了几百万,我劝阻不成,反而被她开枪打了一道,就是这!”
他露出被子弹洞穿的胳膊,痛得龇牙咧嘴。
梁聿泊眯起眼,反踩住她脚,再次捏住她脖子,不轻不重地把人提溜了起来。
谢达华见有戏,连忙道:“老板英明!”
下一秒,梁聿泊轻轻放下她,转而猛踹谢达华一脚。
谢达华吐出一口血,难以置信地爬起来,却又挨了一脚。
“花什么花了几百万?”梁聿泊懒得理会谢明达,死这最好,省得他回去再收拾一遍。
转而问起姜也。
姜也离他远远的,掰着手指头,“其他帮会挑衅,你的人受伤了,一人八万,找四海会租船。”
她数不清了,烦躁地抓着湿漉漉的头发。
“反正花了很多钱,你好计较啊。”
才走几步,身体一轻。
被梁聿泊拦腰抱起,脚上两只湿透的鞋子被摘了下来,抛在地面。
梁聿泊不顾她挣扎,手顺势滑到她细腻的脚尖,喉咙轻轻滚动,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,嗤笑:“计较什么?还没给你买的一件首饰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