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从梁聿泊的脸颊擦过,打在了墙上,溅起火星。
梁聿泊真怒了,脸色冷如寒霜,摸了摸脸颊,指缝满是鲜血。
他笑的很大声,在她惊愕的瞬间,反手攥住她手腕,一个反剪直接把枪摔得老远。
兴奋地将她推到墙角,死死抵住。
手越攥越紧。
“喜欢拿枪,喜欢玩,今天让你玩个够。”梁聿泊挑眉,扬高声音:“阿泰,扔把枪进来。”
铁门挪开一条缝,一把枪丢了进来。
他捡起冰冷手枪,抵在她腰窝,往内戳了戳。
口吻认真,没任何开玩笑的意思。
“里面有四发子弹,三发空弹,一发实弹,挨过三发没死,今天的事就算了了。”
姜也脑袋磕在水泥面上,生疼生疼的,手腕不断挣扎,眼底愤怒又惊慌,“是你逼我的,我如果要开枪早就动手了,是误碰!!!”
“是你先逼我的。”她凶巴巴重复道。
梁聿泊比陆见深更恶劣。
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,应对起来也不至于太慌张。
丽姐归根到底,也只是个拿人钱财,替人办事的佣人,要是刚才那一枪真的瞄准打下去,才是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。
姜也紧抿红唇,深呼吸,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。
低眸的那一刻,眼里算计一闪而过。
梁聿泊冷哼一声,手里的力气轻了点,把她脑袋掰回来,混着血的手粗暴又生涩地抹了把她的脸。
“不许哭。”
他脸色阴郁得过分,抹了好几下都没擦干净,反而越擦越脏,血和泪乱糟糟地糊在脸上,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流泪更汹涌了。
难看。
他啧一声,心口仿佛被什么击中,闷闷的说不出话。
然后心浮气躁地松开她手腕,忍着嫌弃,用衣袖一点点给她擦干净,揉了几下她被攥红的手腕,缓了缓语气,“吓唬你的。”
好骗又不好骗。
也不知道她在燕京是不是也这么难缠?
胆大包天脾气又差,一点资本都没有,就想跟他对着干,吓唬一下,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,还一脸凶巴巴,让人心烦。
姓陆的每天都这么不厌其烦地哄?
估计有受虐倾向,才会被她呼来唤去。
吵个架,都得放下身段、千里迢迢追过来哄。
梁聿泊冷嗤,他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。
姜也还敢拿枪指他,如果不是对他有点用处,他早就令人把她大卸八块,扔去海里喂鱼了。
漂亮脸蛋擦干净,他一身衣服也毁了。
姜也抬起湿漉漉的眼,“那刚才的事?”
“懒得跟你计较。”梁聿泊语气不善。
“那你以后会杀我吗?”
许是对面那张脸太认真,梁聿泊眼底戾色尽褪,眸光复杂地睨向她。
她睫毛沾了泪,又黑又长,还轻轻颤了两下。
他鬼使神差揉了下她脑袋,说了句:“不会。”
声音有点哑。
姜也得寸进尺,小声道:“不信。”
梁聿泊被她气笑了,抬手想捏捏她脸蛋。
手指刚抬到半空,她侧脸避开,他顿了顿,不高兴地收回。
他把弹夹打开,“空的。”
又把他刚才丢出去那把捡起来,一并塞到她手里。
“拿去玩。”
“爱信不信,再敢拿枪对我,我连我二姐的情分都不会顾,直接把你绑起来,关起来当靶子,听懂了吗?”
姜也囫囵嗯了声。
梁聿泊弯腰拍了下她膝上的灰,半扯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