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车之后,疗养院的护工迎了上来,得知姜也是梁时微的女儿,态度更加恭敬,低眉顺眼地说明梁时微的情况:
“梁小姐近期与往常一样,清醒时也不太爱说话,不是摘花种草就是在露台发呆,偶尔会问起谭先生的现状。”
“梁老先生刚才打来电话,我们已经告知梁小姐您的事了,她好像...很意外。”
姜也点头,随她走了进去。
到病房门口。
姜也悄然停步。
她从梁家人口中拼凑出了梁时微的性格。
是个文静的女人,教养很好,从不发脾气,对人从来都是温温柔柔,不说一句重话。
隔着一层玻璃窗户,姜也向内看。
里面的女人背影清瘦,百无聊赖地侍弄花草。
梁时微从接到电话便一直在等着,特意脱下病号服像从前一样打扮,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。
她茫然地盯着面前的花草,沉浸在消息中无法自拔。
谭百城一直在骗她,孩子不仅没死,还受了将近十九年的苦,找回了香江。
她整颗心都被紧紧揪住,呼吸困难。
房间的彩色电视机内,新闻播报员用沉谨的女声报道近期香江劲爆新闻:“梁家乘龙快婿疯魔,火烧艺术馆,身上大面积着火,已无人样,财名尽失!”
梁时微笑出了泪。
姜也推开门。
梁时微也刚好转头,眼神震惊,猛然红了眼眶。
姜也五官与她有七八分相似,明媚动人,清朗干净。
她眼泪一下流了下来,扑上去,紧紧搂着她的肩膀,抱着她痛哭:“原来他们真的都在骗我,都是假的,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不好,是我太傻,让他们钻了空子,白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。”
“怪我太懦弱了,被困在这里出不去。”
梁时微泪流满面,心如刀割,哭得不能自已,仿佛要将这些年压抑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。
病房外都能听到她嚎啕大哭的声音。
姜也感觉自己被抱得很紧,紧得她几乎都快喘不过气。
听着梁时微声声哭泣,她鼻头发酸,心里不是滋味。
房间里还放了很多婴儿穿的粉色衣服,布料一般,看上去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,还有拨浪鼓这些小玩具。
刚才的护工说,这些东西是梁时微前两年车祸清醒后,命人从梁家老宅拿来的,时不时就对着这些东西发呆。
姜也眼眶逐渐红了起来。
原来一生都没被友善对待过、一生都在渴望爱的恶毒女配,在不知道的角落,也有人在好好爱着她。
她难过地抬起头,在梁时微期待的目光下,即使觉得有些生疏不习惯,但还是轻轻叫了声:“妈。”
梁时微听到她这一声妈,眼泪掉得更急了,松开她,抬手抹干眼泪,囫囵应着她的话。
等情绪冷静下来,姜也把谢美娴、谭百城作茧自缚的事一一告诉她,也表明她知道他们的脏事。
她用轻哄的语气问:“外祖父为什么把您困在这?”
她一直以为是谢美娴他们变相将梁时微软禁在疗养院。
后来发现了点端倪,更像是梁邵所作所为。
梁时微理清思绪,发现姜也与自己是截然相反的性子,不再隐瞒,嗓音沙哑,把来龙去脉说出口:
“谭百城把我带回香江没多久,我无意中撞见他、他和谢美娴偷情,便准备找爸告状,结果路上横冲一辆车,我没了知觉,醒后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。”
“我想指认他们奸情,可...”她手越发用力,“可爸怕影响梁家名望,也怕逼急谢美娴,弄崩梁家生意,不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