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前,她是不会开门的,一旦开了,就是引狼入室。
“到门口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陆见深挨着她站,无赖劲又出来了,握住她掌心,煞有其事地抬起她手,认真地道歉:“今天在餐厅我用力了,下次不会了,好像有点青。”
姜也哪能听不出他在拖延时间。
这么黑,他还能看到她手腕有没有青,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?
她板着脸,捂紧了包,不愉地赶人,“没有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夜黑风高。
巷子里的群众一向休息的早。
陆见深原本就没打算轻易走掉,任凭姜也怎么踹都无动于衷。
他俯身额头抵着她脑袋,更不愿意放她离开。
她对谁都不警惕,还能让他这个混蛋把她送回家,要是去了香江,被人骗了怎么办?
她脾气其实很好,对别人几乎不发火,只是他总是惹她不高兴,所以她打他骂他。
虽然偶尔手段还算狠,但外面不比燕京安全。
她要是受了委屈,谁来帮她?
“姜也。”他忽然出声,叫了她全名。
危险的感觉弥漫全身。
姜也条件反射就想跑。
陆见深眼疾手快把人捞回来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被猛踹一脚,他硬是不吭一声,夸了句有劲。
随后把人横抱起来,大手摸索进她包里。
他得逞地掏出小小一枚钥匙,轻松打开锁进门,眉眼带笑,偏用最委屈的语气说话:“话还没说完,我不想走。”
他抱着她大步进门,反手关好门。
在堂屋将她放坐在上回那张椅子上。
一并带来的东西藏在椅下。
“既然打动了一点,就许诺我一个好处,只要一个。”
他拉来另一张椅子。
姜也再一次被他的做派气到了,咬牙切齿,就不该承认。
无赖。
“如果是阻止我去香江,那免谈。”她冷漠无情地说:“你再动一下,我收回今天答应你的所有话。”
在陆见深眼里,她凶巴巴的,可爱动人。
既然被打动,又怎么会无情?
他索性不坐了,总要一步步慢慢来。
“我不阻止你。”他无赖地说:“但我明天要去赵家,既然你和赵淮没什么,那澄清一下无可厚非,不用你去。”
姜也想也不想,直接拒绝:“不行,我答应赵淮了。”
男人眉头拧起不快的弧度,捉住她被鞋跟磨红的脚丫, 轻轻揉了起来。
他不用想都知道赵淮用什么理由说服她。
“那就拒绝。”
“既然他要去香江,又何必在意赵家人?”
“我明天就去澄清这门天大的谣言。”
陆见深就算再讨厌赵淮,也还有点分寸,先磨她同意。
明天再到赵家说一通,顺带收拾赵淮,把过错安在赵淮头上,解除莫须有的相亲与婚事。
挑一挑梁聿泊的刺,把人赶出燕京。
再让姜也慢慢淡出所有人视野。
等明年就能递交结婚报告。
到时候,他们就彻彻底底绑死在一起。
永远都不分开。
他不需要答案,在她骂声将起时,变魔术似的含笑从椅底掏出一束红艳艳的玫瑰。
叼起最红的一片花瓣,在她的骂声中封缄她的唇。
“从郊外买回来的。”
“这次第三次,不让你拒绝。”